王仁抱屈道:“先生也是經曆過那種時候的,我從第三天開始,就沒有睡好,不說什麼蚊蟲了,那邊的味道也夠嗆,要是我真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估計都要和那幾個被抬出去的人一樣了!”
陳景榮拍拍王仁的肩膀:“行了,沒事就好!要說那些考試落榜的,也不是都是沒有才學的,這考場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為師記得當初參加會試的時候,有一個從杭州來的士子,還是當初的解元呢,結果會試的時候,突發惡疾,別說考試了,被抬出考場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這才叫時運不濟呢!”
發生這種事情,想必也隻能感慨一句時也命也了!王仁跟著感慨了一聲,順手從旁邊的盤子裏麵拿了一塊桂花糕送進嘴裏,嚼了幾下便咽了下去,然後又拿了一塊。
“仁兒你不是不怎麼喜歡吃甜食的嗎?”陳景榮有些詫異地看著王仁。
王仁苦著臉說道:“先生是不知道,我一下子睡了三天,期間也不過喝了點參湯,今天醒過來之後,也沒敢多吃,這會兒肚子裏麵可快要鬧騰起來了呢!”
陳景榮哈哈一笑,連忙叫來管家陳忠:“今天仁兒在這邊吃飯,準備些仁兒喜歡的菜,不過要清淡一點,不能油膩了!”
陳忠點頭應了下來,笑眯眯地說:“看樣子仁少爺是沒有福氣了呢,今兒個廚房裏有新鮮的鹿肉呢,仁少爺可是一直很喜歡吃的!”
王仁叫道:“忠伯就是要饞我呢!不行,今天吃不成,我明天還來,總能吃到的!”
陳忠笑道:“老奴倒是希望仁少爺天天來呢,隻怕到時候,王大人就要說二爺搶他的兒子了!”
王仁順口就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先生對我一向關愛有加,在我心裏,先生也就跟父親一樣啊!”王仁的確是這麼想的,王子騰是王仁的生父,但是因為中國人一貫的教育理念,雖說不至於像賈政那樣看到兒子喊打喊殺,但是多半比較嚴肅,親近卻是不足的,而陳景榮因為曾經失去過自己的孩子的緣故,而且王仁對他也沒有太多的敬畏之心,兩人之間的相處更加親近自然,很像後世父子之間的關係了。
見王仁說得情真意切,毫無半點遲疑,陳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陳景榮也是頗為欣慰,笑罵道:“你小子就是嘴甜!行了,現在不餓了吧,將鄉試怎麼答的好好跟我說說,別搞得白白辛苦一場!”
王仁的文章即使算不上花團錦簇,不過也算得上很不錯了,陳景榮看過之後,總算滿意地點點頭:“還行,勉強沒有丟了為師的臉麵!”
王仁嬉皮笑臉道:“先生要求也實在太高了吧,這還僅僅是勉強啊!我今年才不過十二呢,這麼小的舉人,應該也是很少見的吧!”
“真真是臉皮厚,不知羞!你要是現在是進士,才稱得上是罕見呢,前朝那位,可是十五歲就中了狀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