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欣賞地看著王仁,點了點頭。
“可是聖上那邊?”王仁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問道,“似乎那位義忠郡王一直不怎麼安分呢!”
王子騰輕笑一聲:“聖上畢竟是聖上,太上皇剛露出了這個意思,聖上就順水推舟,讓義忠親王一係的人回京,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省得天高皇帝遠,鬧出什麼事情來,聖上還不知道呢!”
王仁微微皺了皺眉:“父親,可是那位畢竟是嫡長孫,太上皇當年也是寵過很多年的,如今入了京,再得了太上皇的歡心……”
王子騰點點頭:“你能想到這一層,已經是不錯了!可是,這幾年下來,聖上權威已立,太上皇也就隔上十天聽政一次罷了,差不多已經完全放了權,太上皇隻是心軟,並不昏聵,再喜歡,難道還能廢了當今聖上,重立一個皇帝不成?而且,聖上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想著借著這個機會,將朝中向著義忠親王一脈的人都找出來,日後自有計較!”
王仁點了點頭,總而言之,是皇帝覺得位置已經坐穩了,老爹也很放心自己,如今可以慢慢騰出手來收拾那些不聽話的了!
王子騰在一邊歎道:“可惜啊,這種事情不是誰都看得透的!義忠郡王當年差點就成了皇太孫,如何能夠忍受如今空有爵位,卻無實權的日子,加上又有小人從中挑撥作祟,即使他現在想要收手,隻怕也是來不及了!”
王仁暗地裏撇撇嘴,這不也是正常的事情嗎?從前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哪怕有著爵位,但是論起實權,連幾個異姓王都比不上,還被幽禁,難以自由,這麼大的落差,有幾個人承受得了啊!再說了,當年因為皇位更迭,不知道多少人因為站錯了隊,哪怕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日後幾代的仕途都不明朗,自然想要孤注一擲,意圖翻身,自然也不會容許這位義忠郡王後退。
王子騰帶著一點讚歎繼續說道:“說起來,當初幾個參與奪嫡的,倒是當年的忠王,如今的忠順王爺看得清,因此聖上自然樂意給這個兄弟體麵!”
忠順王這幾年的確過得很不錯,今上剛剛登基,他就知道是不可為,立刻罷了手,擺出一副隻想做富貴閑人的架勢,整日裏花天酒地,沉迷於戲子孌童,時常孝敬太上皇和太後太妃們幾台子新排的小戲,別提過得有多逍遙了。既然這位明確地表示了臣服之意,皇帝自然不能不給麵子,於是便在禮部給忠順王安排了一個名頭大,其實不必管事的閑職,平日裏也是賞賜不斷,在天下人麵前表示自己這個皇帝還是很看重兄弟之情,很有人情味的。
“仁兒,這些事情暫時與你沒多大關係,你就不用太操心了!”王子騰擺擺手,“你如今隻需要好好讀書,準備下一次的春闈就是了!”
“兒子明白!”王仁應了下來,心裏卻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但是卻死活想不起來,也就不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