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看賈瀾不再多問,心中很是鬆了一口氣。賈瀾撇了翠玉一眼,然後心中有些苦澀,任誰也不願意自己身邊有一個背主的奴才,她雖沒有能力追究某人,可是對翠玉卻不願縱容。原還想著攆了霓裳,讓翠玉掌管她的香料衣物跟些日用品,可如今賈瀾便歇了這個心思。不過隻有短短三日而已,便做出這樣的事情,賈瀾便讓她把鑰匙還給霓裳。
“小姐,有些東西對不上!”霓裳拿過鑰匙,這幾日她在賈府得了不少賞錢,還被國公夫人專門接見,並好一陣誇獎,雖然她並沒有說賈瀾的壞話,但是到底是背著賈瀾的,所以心中有些心虛。但現如今又見賈瀾對自己依舊信任,便又忍不住得意起來。,不過也發現了缺了不少東西。
賈瀾不在意的看著書,輕聲道:“一些不常用的日用品而已,我讓翠玉拿去了。”
霓裳撇撇嘴,心中有些鄙夷,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
東西丟了一次兩次,賈瀾還能瞞過去,可是時日一久,真真想想便心煩,如果君澤暄是一個思想成熟的人,賈瀾根本也不介意跟他撕破臉皮,他們之間沒什麼可能,就算賈瀾這輩子並沒期待愛情,可也不願委屈自己。可偏偏他如今並不算是正常人,賈瀾有些頭疼的捏著茶碗思索著,目前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五皇子他約束約束八皇子?
可自己又有什麼籌碼能讓五皇子替自己著想呢?君澤暄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自己,而這個秘密顯然並不能說出去,否則沈嬤嬤也不會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了。她相信這個秘密自己就算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甚至一旦開口,她便會直接被滅口。
思來想去,放任不管終究也不是事兒,賈瀾最終還是提筆給五皇子寫了一封書信。事情成與否都沒有關係,關鍵是自己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
君澤晸剛費盡心機算計了隆昌帝按他心中所想的給他指了婚,因為不得寵,君澤晸早就知道隆昌帝並不會給他選擇身份太高的王妃,因此專門設計了一番,將山東巡撫王安的侄女王氏算計到手。王氏出自山東王氏一族,自幼失父喪母,由祖父母撫養長大,本次選秀在君澤晸的操作下應是王安之女應選,不過王安隻有一女,素來嬌寵,其妻不舍,最後便偷偷報了侄女之名。君澤晸曾將見過王氏,王氏祖父王琰曾是先帝太子太師,不過後來因太子失勢,隆昌帝上位,所以順勢便致仕了。王琰憐惜王氏,自幼便親自教導,才貌品性自然是不錯的。可君澤晸剛高興了沒兩天,就看到賈瀾寫的信,有些哭笑不得的去看君澤暄,果真在他屋裏看到他拿著一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在發呆。
“暄兒在看《中庸》?”君澤晸走上前,剛想說話,便看到桌子上擺的卻是君澤暄早已背會的四書五經,而《中庸》卻是打開的。
君澤暄珍視的將手裏的東西塞進懷裏,然後道:“上回她說光會背書不算本事,能理解裏麵的意思,並應用到生活中才是本事。”
“……”君澤晸完全不想問這個她是誰,隻看著他道:“暄兒讓人動了賈三小姐的東西?”
君澤晸話音剛落,君澤暄的臉色便有些不好了,賈瀾不願見她,可是他想見她,又不想她生氣,所以這才趁她不在,去她的房間聞聞她的氣味,結果後來……想到這裏,君澤暄抬頭看著哥哥,問:“她是不是生氣了啊?”
君澤晸一頓,心裏對於弟弟的全身心都圍繞著賈瀾著想很不舒服,但是看著弟弟有些受傷的眼神,頓時一軟,暄兒自幼便隨意便了,可偏偏到了賈三小姐這裏卻如此小心翼翼,君澤晸對賈瀾的印象便更壞了。
君澤晸沒有說話,君澤暄以為自己說對了,紅著眼睛讓然將自己偷拿的被褥還有字畫收拾起來,準備送回去,君澤晸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道:“暄兒,你真的想要娶賈三小姐?”
“哥哥你能讓我娶她麼?”君澤暄有些期待的問。這句話他問了好多遍了,可是哥哥就是不說話,如今卻主動提及,是不是有辦法了?
若是有任何法子,君澤晸也不願意這麼輕率的決定弟弟的婚姻大事,可將他明明那麼頭疼,卻也因為賈三的話能忍著不去見她,他曾經看過弟弟頭疼的時候,疼到失去神智,疼到用自己的腦袋撞牆將自己撞暈也不是沒有。頭那麼疼,但卻不願違背賈三的意願,如今更是這般小心謹慎,君澤晸突然覺得便是如了他的意也無妨,不管以後如何,隻要能讓暄兒高興不在頭疼便是好的。於是看著君澤暄道:“你要聽我的話,我就讓你娶她,然後你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雖然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君澤暄很後悔自己這個決定,但是現在他卻想要達成弟弟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