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公主病愈賈瀾等人並無感染,不過三個伴讀之間卻多了幾分情誼,賈瀾跟吳婉君本就因家庭的原因處的不錯,如今半個月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她們兩人相互為伴,倒是比之前更添了幾分真情,陳娟又得了二人的恩惠,三人之間便是更為融洽了。
解禁之後,因為水痘痂掉落之後臉上留下的痕跡,寶慶公主比往常更沉默了幾分,在見到賈瀾的時候嘴上雖說著:“倒是本宮連累三位了。”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目光在吳婉君跟賈瀾光潔的臉上掃過,最後在陳娟還帶著印記的臉上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陳姐姐真真好福氣,看樣子就是不會留疤。”
陳娟聞言渾身一顫,她跟寶慶公主時間最久,一開始寶慶公主身邊的四個伴讀如今隻留她一人在,陳娟對寶慶公主的性格認的很是清楚,於是垂著頭,連忙道:“公主說笑了……那裏不會留疤,臣女……”陳娟最後的話語雖底,但是寶慶公主還是聽到了陳娟說自己身上留了好些疤痕。
寶慶公主聞言便沒有再說什麼,便說了隆昌帝跟賢妃的意思,說是給了她們五日的假,讓她們各自回府去。
賈瀾稍微收拾了一番,又讓人傳話回榮國府接自己,得了信之後,這才跟同樣有家人來接的陳娟一起準備出宮。
“瀾妹妹,你說三公主……公主是否對我不喜?”公主所跟宮門口有一小段距離,陳娟帶著麵紗走著走著,突然輕聲問。
賈瀾扭頭看著陳娟,笑道:“三公主最是賢惠直率,又善良大方,怎麼會對姐姐不喜呢?”禍從口出,賈瀾一點也不願意自己的抱怨被傳出去。
“可……”陳娟還想說什麼,突然前麵有宦官尖著嗓子道:“給八皇子請安!”
陳娟跟賈瀾還有眾人忙低頭行禮,賈瀾低頭前先是抬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君澤暄卻在看著她,不過自己看過去之後,他卻很快移開眼,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呼!”陳娟拍拍胸脯,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感慨道:“竟是碰上這個煞星,差點兒嚇死我了。”
賈瀾扭過頭,心中微微有些不是很舒服,她對陳娟如今卻已沒了一點兒好感,如此口無遮攔,背後道人是非之人,賈瀾並不喜歡。
“妹妹你是不知道,我當初第一次進宮就被八皇子差點兒嚇死,當時不過一個奴才不小心汙了他的衣裳,他就把人當眾打死了。八皇子性情最是古怪,不要伴讀,隻喜歡穿紅衣,不喜歡說話,甚至還……”陳娟因為生病被被憋了許久,話匣子一打開便止不住的說個不停。
賈瀾聽著她說的君澤暄的事情,心中有些不耐,伸手拽拽她的衣袖,她這才反應過來,不過轉而又說起其他,賈瀾頓時有些暗悔不該跟她走的太近,離宮之前,賈瀾不知怎的突然鬼斧神差的回頭看了看,突然看到離得很遠的那個紅色的身影,愣了愣,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笑臉。
“暄兒這是又怎麼了?”顧青岩看著原本精神有些低落的君澤暄突然變得高興起來,雖然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步伐依舊不緊不慢,可是明顯卻輕盈了許多,縈繞在渾身的煩躁之氣突然變得有些說出來的愉悅?
君澤暄沒有回答表哥的話,心情很高的回到宮中開始研究起《大學》來,他有些想告訴賈瀾他把《中庸》《論語》已經完全明白裏麵的意思了,他現在重新開始看《大學》了。他是徹底明白白了裏麵意思典故還有寓意,並不是隻背其字不解其意,他是真的很厲害的!哥哥說他熟讀四書五經,將裏麵的意思全部弄明白之後,就可以成親了,他一定回盡快做到的。
“榮國府那邊安排好了,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顧青岩輕輕的搖搖頭,小表弟如今的樣子令他心酸之餘又是喜悅又覺得好笑,他跟祖父商量了過了既然他那麼喜歡賈三小姐,如了讓他的意確實不礙什麼?五皇子已經在籌備建府之事,等成婚之後便要立於朝堂了,到時候到底會難以顧及八皇子,還不如早早讓他遠離了這紛爭之地,如此即便是以後萬一……也好脫身!
君澤晸點點頭,輕聲道:“如此看來庶出的也有庶出的好處,虧得看上的是賈三而非賈四小姐,否則也不會如此容易。”再給他一點兒時間,等賈三想明白,等他將事情安排的再妥當一些,定要萬無一失的既令小八如了願,又讓自己不必暴露太多。
“確實如此,榮寧二府如今可是熱鬧的緊,想來以後定能更熱鬧一些。”顧青岩輕笑道,因為關注賈三小姐,所以對榮寧二府卻是十分了解了,特別是榮國府實在是太有趣了,承爵的長子長孫不被當家主母喜歡,那個假正經的確是令榮國公都驕傲不已,連回鄉備考都能帶上美妾之人,想來卻是已經忘卻了科舉這回事了。另外還有那個剛嫁進來就想當家的二奶奶,一點就炸的大老爺……真真是天天都有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