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體不好,生病是常有的事,雖然並無太子病重的事情傳出,但據翠玉所說太子已經有四五日未露麵了,宮中卻沒有任何傳言,隻道是皇上因太子側妃之事怪罪於太子,罰了太子禁閉。

賈瀾並不懷疑太子生病的真假,但對於隱瞞這件事心中便有諸多猜忌,不過這次皇後大整後宮,光是宮門的嚴查就令很多人為之一顫,宮中氣氛筆直從前也是非比尋常。更不要提還真讓皇後查出了不少事情,甚至連一個公主伴讀,兩個郡主伴讀都被送了回去,賈瀾頓時有些感激自己的出身,若非自己出自榮國公府,指不定就被隨便安個什麼理由被送回去了,所就這麼被送回去,這輩子基本上也就毀了。

即便是心中對榮國公府有諸多的不滿,既便是賈瀾明白自己並不重要,既便是在榮國公府生活的處處小心謹慎,但是賈瀾還是深深的了解如今家族對於人們的重要性,若沒有榮國府,若沒有賈代善,她估計早就被厭棄了,為此她越發的希望賈赦一家能夠立起來。

宮中不準夾帶*,可是那個嬪妃不收家族供奉?更是有數不盡的見不得人東西,皇後自然查出來不少,並借機嚴懲了數名嬪妃跟他們身邊的宮人,更是十幾名宮人為此喪了命……不過顯然皇後並未喪失理性,安貴妃賢妃等得寵嬪妃卻沒有牽扯其中,便是清點各宮私物的時候也隻是粗粗驗過。

“嬤嬤多加注意咱們的東西,時時查著,若真被查出什麼,便不好了。”為以防萬一,賈瀾不禁灑出了不少銀子,還讓人時時看著,省的出了意外被人參進去了旁的東西。

沈嬤嬤點點頭,其實不用賈瀾說,她也格外重視這件事。不過賈瀾能說出來,她心中卻更是滿意。

十二月二十六,是賈瀾的生辰,不過她並沒有聲張,自然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記住,沈嬤嬤一大早給賈瀾要了麵吃,穿著張氏送進來的新衣,帶上賈赦送的珍珠手鏈,賈瀾便覺得挺滿足的,生日對她的意義並不大,不過有人記得她也是挺高興的。

“你且攢著,她的物件如今都是登記在冊的,多了少了都不行。”賈瀾生日,君澤暄也是早早準備好了生辰禮,他在自己給加藍的畫像中挑出一幅最滿意的,連同顧貴妃之前給他留的一匣子首飾準備送給她。卻被早知的君澤晸給阻攔了。

君澤暄將東西放到桌上,心情並不是很好,因為宮中嚴查,便是連遠遠看著也不行了,如今那些被褥上麵早就沒有了她的味道,看不見聞不著,令他心情格外的煩躁。

“記得我給你說的話,若是父皇問你,你知道該怎麼說麼?”君澤晸早就習慣他的冷臉,隻要沒表示,他就當沒看到。太子大婚在來年二月,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能夠布置,自己的婚期定在後年九月,他一點兒也不放心弟弟被留在宮中。如今自己羽翼未滿,很多事情都不能表現出來,不安頓好暄兒,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顧青岩將君澤暄點了頭,故作不滿道:“之前我生辰,暄兒怎麼也沒想著給我送生辰禮?”

君澤暄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後扭頭將匣子再讓人收好,又親自將畫卷放好,然後又開始畫起畫來。

“太子病情究竟如何?”顧青岩低聲問君澤晸,太子如今的情況被隆昌帝瞞的死死的,若非早先安排的人手,如今更是連太子病重的事情也打聽不出來。

君澤晸輕輕搖搖頭,太子如今不管時好時壞,對他影響並不大,他倒是盼著太子如今坐穩了自己的位子,不過他猜想知道太子病重這件事的人並不隻有自己,其他幾個哥哥弟弟也未必不清楚。不過如今都沒動,他也不會傻傻的去出頭。

“許家傳來的消息,許家三爺正在打聽替身的事情,聽說當初榮國公便是自小體弱,得了提點,有一道士替他出家擋災,這麼多年能安然無恙的。許家許是已經急瘋了,如今竟寄希望與神佛。”顧青岩有些無語道,若要找替身,早不找晚不找,這會兒找,可不是沒事找事麼?臨時抱佛腳,管用麼?

君澤晸聞言心中很不舒服,隻讓顧青岩小心謹慎一些,莫要讓人察覺了。然後又問:“悟道大師那裏可安排妥當了?”如今自己手中無權無勢,便是要替弟弟籌劃,也要很費一些功夫呢!若說許家寄希望於神佛,自己何嚐又不是?所幸如今國師木聰子之師叔悟道大師曾經剛好欠了母妃一個因果,他便想借此成全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