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瀾聞言有些害羞的低了頭,因為隻有一日的沐休,需得在午時前回去。賈瀾回到房間收拾了一些自己慣用的東西,便準備等賈代善送自己回去,可是在給賈史氏道別的時候,卻從她口中得知賈代善今日不在府裏,一會兒讓賴大送她。
賈瀾聞言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直到到了門口,賈赦忽然出現,替換了賴大,說他送賈瀾。
“大哥哥……”賈瀾看著騎著馬竟透露著英氣的賈赦,咬咬唇,感激道:“謝謝大哥哥。”
“宮裏頭不比家裏,不可鬧事胡來,需得謹言慎行……”賈赦皺著眉應了一聲道:“但也需記得你是國公府的小姐,也不可墮了國公府的名聲,有老爺跟我在,便是實在呆不下去了,到時候出來便是了。”
賈赦的訓話有些生硬,但是賈瀾不在乎,她並非鐵石心腸之人,她確實對賈赦張氏懷有利用之心,也對他們並不全然相信,但是恩情她也是記在心裏的。
賈赦騎在馬上,護著賈瀾的馬車走在路上,心裏卻在想著剛才在聽到的賈政跟丫頭的話,瑚兒糟了這麼大的罪,卻到了自己這個二弟那裏竟是不值一提,賈赦當時差點被氣瘋了,可不等他動手,卻被一旁的張氏阻止了,聽著張氏雨淚俱下的哭訴,賈赦再一起被氣紅了眼,原來出去自己知道的,那日賈政明知瑚兒落了水不適,竟然在回府的時候,不知聽了那個奴才的挑撥,竟是抱著瑚兒吹了一路的風,隻為了表現出他心仁寬厚!可太太偏把這件事給壓住了,若非外頭人有人看見,自己夫妻二人竟會一直被人蒙蔽。
賈赦敬重賈史氏,那時她生母,百善孝為先,他雖沒多少才華,但是基本的孝義還是懂的,賈赦也說不清楚自己對賈史氏已經失望多少次了,從前的事情他都能忍,但是瑚兒是自己的命根兒啊!因此張氏一說太太不願給賈瀾體麵的時候,便直接過來相送,他是榮國公府的繼承人,他來送體麵也是有的,他現在就是不願太太如意。
“妹妹在這裏等一下,哥哥去去便回。”賈赦此時腦子很亂,騎在馬上走的很慢,扭頭間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茶館二樓有人對自己招手,仔細一看,竟是張太傅,便立馬下馬,然後本想讓賈瀾登上一會兒,自己過去打個招呼,但又想到若是祖父對自己叮囑過多,賈瀾也是無聊,便改了主意,給她在路邊買了一個帷帽,讓她跟自己一起過去。
張太傅看到賈赦,就想問問賈瑚怎麼樣了,曾外孫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老人家怎麼會不知道,心裏早已把榮國公府罵的不行,不過看在孫女,孫女婿的麵上隱忍罷了。現在見賈赦從車裏帶下一個小姑娘,小姑娘頭上還帶著帷帽,便搖搖頭,覺得自己的外孫女婿行事過於隨意。
“已經大好了,今日都不願在屋裏呆了,他娘緊張的不行,我給訓了一頓才安生下來。”一見賈赦,張太傅就連忙問起瑚兒好些了麼?賈赦也趕忙回答完,又道:“瑚兒他娘讓我送送妹妹進宮,祖父今兒個怎麼坐外頭?”對於張太傅的相處之道,張氏傳授過經驗,若是覺得會被罵,就說是她要求的,賈赦對張氏這種全心為自己著想的事情很是感激,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後來算是看明白了,祖父根本就舍不得說孫女。
“我跟老林約好了……”賈瀾連忙對張太傅問好行禮,張太傅最喜歡小姑娘,也聽孫女說過賈瀾,對她還是有些好印象的,因此還專門在身上摸了摸,卻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可給小姑娘的見麵禮,便瞪了賈赦一眼,將原本準備帶給孫子的麵人遞給賈瀾說是見麵禮。
賈瀾有些哭笑不得的接過來,這個時候的匠人很是厲害,麵人捏的很傳神,張太傅買的也是上好的,賈瀾低頭看著畫著京劇麵具的精致小麵人,很小心的摸了摸,讓人看著竟是很喜歡的樣子。
“祖父,我跟妹妹先走了了!”賈赦看賈瀾這麼喜歡,便想著一會兒也給她買些小東西,再看看時間不短了,不好耽擱了賈瀾回宮的時辰。
賈瀾乖巧的跟著賈赦起身,準備離開,但在離開前茶館一樓突然一陣喧囂,好似有文人在因為某首詩與人爭辯,賈赦便讓賈瀾跟張太傅等等,自己走下去看看,好一會兒都沒回來,張太傅看賈瀾乖巧害羞,便起了逗她的心思,借過賈瀾雖害羞,但是回話也是大方有理的,頓時覺得孫女果真沒看錯,賈瀾確實是個好姑娘。
“姓林名海,林海便是在下之名諱!”賈瀾要進宮,不能待太久,張太傅等了一會兒,便讓人去看看賈赦怎麼還沒回來,卻突然聽到好似樓下安靜了不少,輸了的一方問贏的人你是誰,那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