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都是梁大廚親手做的,差一些火候,恐怕難入了世子和王爺的口。”
秦淺歌一邊讓人奉上解膩的茶,一邊在一旁謙虛的說著。
“味道甚好,你一貫是謙虛的。”
薑雲山掛著淺笑,像是摸透了秦淺歌套路似的,嘴上與她打諢。
秦淺歌並不在意,冷王爺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便見他們率先告辭了。
等到冷王爺一行人走遠之後,薑雲山之才顯得稍作輕鬆。
“不知何時冷王爺到你這店裏來了,還害得我白擔心了一場呢。”
薑雲山訕笑一聲,將自己的疑慮都說了出來。
朝廷上的事情從來都是瞬息萬變的,任何人都不可忽視。
秦淺歌也明白他這是關心自己,轉而說了幾句讓他寬心的話。
“不過你這蘑菇做的確實是讓人難忘,不知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不如讓我院子裏的廚子跟你學上兩日。”
周圍沒了人,薑雲山與秦淺歌說起話來,便顯得更加幽默風趣。
兩人插科打諢,顯得親密無間,冷王爺雖離了惠民酒樓,卻並沒有走到多遠的位置。
他倒是去了對麵一個看似不大不小的樓裏,朝這邊靜靜的觀望著。
不知過了多久,秦淺歌酒樓裏的張大管事便從角門出去了,這一切都落在了冷王爺的眼裏,竹葉也顯得有些吃驚。
“沒想到這位夫人……”
竹葉原本還想,今日冷王爺並沒有提醒秦淺歌蘑菇有毒的事情,倒讓她看出來了,也算是個頗有些見識的女人。
可見秦淺歌並未追究此事,便想著她疏忽了,誰知竟還有這麼一手。
“她可沒那麼簡單,表麵上裝的安靜,實則是大智若愚。”
冷王爺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笑容,目光定定的望著惠民酒樓,像是在看一出極有意思的比賽。
薑雲山嚐過了這蘑菇宴,直誇秦淺歌手法好,雖都是蘑菇,卻被她做的味道各不相同。
秦淺歌想著寧非凜這幾日不知情況如何,便向薑雲山詢問。
從薑雲山嘴裏得知,寧非凜以接近輝州一帶,周圍都是餓殍和饑民,他護送官糧,頗為不易。
秦淺歌表麵上裝作鎮定,可當回了廚房之後,她便低聲吩咐彩依,將自己做好的蘑菇曬成蘑菇幹,順勢用油紙包好了。
然後又讓人準備了厚實的衣裳和一些點心,讓人趕忙送去給郵差局。
見秦淺歌無時無刻不想著寧非凜,薑雲山看著桌上的一堆蘑菇,反倒失了興趣。
秦淺歌字雖醜,可還堅持著寫了一封簡短的信,讓人混著包袱一起送去。
遠遠的看著送貨物的馬車從京城裏離開,秦淺歌還有一些魂不守舍的。
“夫人別擔心了,如今沒有什麼壞消息,就是好消息,咱們大人聰明著呢,護送官糧這種小事還難不倒他,再說了,他身邊不是還有太子和太傅的人保護嗎?”
彩依輕輕攙扶著秦淺歌,她如今月份稍稍有些大了,時常覺得腰酸背痛,站也站不穩。
“希望他沒事吧,不過我聽說輝州一帶陰暗潮濕,多有蘑菇,還好我將那製作蘑菇的方法和食材都寫在信裏,塞進了包袱裏給他帶去,希望能解決餓殍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