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惡魔在耳邊低語般,徐可的聲音變成了低沉勾人魂魄的男音:“你很聰明,聰明的該死呢。”
其實 …呃,封九騙了他。
她還真沒一開始看出來他附身到了徐可身上,畢竟徐可存在感低一直沒怎麼說話。
她是那天誘惑小女鬼給她免費打白工的晚上,小女鬼氣鼓鼓的跑出院子,她去抓小女鬼的時候看見-
水潭邊坐著一個女生披散著長發,對著倒影正用手梳著自己的長發,悠悠的吟唱著:“海子頭,誰家樓,繡簾半棬風悠悠~”
她帶上黑色半框眼鏡猥瑣的偷窺了好一會兒。
確定了這是徐可,就明白她是被鬼附身了。
當徐可纖細的手如藤蔓一樣攀附上封九的脖頸時。
她立刻知道了這隻鬼實力不在她之下,沒有為什麼這是她身體本能的一種危險反應。
而讓她能產生這種危險反應的鬼,至今沒有。
很榮幸,也不幸,這隻鬼是第一隻鬼。
手指下的脖頸處動脈平穩的跳動著,少女的眼眸淡漠如煙。
封九想了想他那晚唱了好久斷頭將軍的詞。
要不然哥們給他唱一個,說不定就唱出兄弟情,讓這鬼收手了。
一首兄弟情歌,獻給鬼兄弟。
放過彼此,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封九輕咳了兩聲開始了夾子音演唱:【海子頭,繡簾半捲風悠悠。】
【將軍圍獵平沙野,朔風蕭蕭吹野寒。】
【將軍戰馬遊不還,皓齒歌,細腰舞。】
【將軍老去無少年,為野草兮為荒田。】
【將軍功,世莫比,皇都甲第連雲起。】
【將軍一去空鎖門,上馬台邊無一人。】
…
徐可的殷紅唇瓣微微勾起,明明是一張清純的臉,卻無端讓人覺得-魅惑。
“真難聽,唔,姐姐,你該上路了呢。”
封九歪嘴一笑:“不喜歡,沒關係,哥們換一個給你唱。”
“我沒K!!我沒K!!”
“嘿嘿,我沒K!!!”
“布擼biu,布擼biu。”
“恐龍抗狼~恐龍抗狼~恐龍抗狼~恐龍抗狼…”
那隻捏住她纖細脖頸的手微微顫抖,鬆開了。
隻見徐可雙手捂住耳朵,無助的扶著欄杆,嘴角抽抽。
有些時候作為一隻鬼被迫聽人唱歌,還挺無助的。
扶著欄杆的女人逐漸倒地。
封九看著眼前脫離肉身的鬼。
一身黑衣長袍,金龍點綴,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
一雙幽深至極的黑眸流轉著捉摸不透的幽光,美到雌雄莫辨魅惑人心。
他用指尖點著自己的朱紅唇:“姐姐,先拔了你的舌頭,你再死好嗎?”
什麼玩意,動不動就死!
哪裏來的龜兒子哈批胎神…
封九也不慣著他:“可惜沒帶嗩呐,不然高低給你露一手喪曲。”
“哦,忘啦~你已經死都不能再死一次了。”
好賤…在暗處聽從封九指令跑回去拿紫檀木盒子的小女鬼,默默在心裏給那個好看的鬼哥哥。
點了一隻蠟燭。
希望鬼哥哥以後不要再遇見這個壞女人了。
小女鬼看著封九之前撿到的這個盒子隻覺得燙手。。。
將手裏的盒子拋向封九後,她抱頭就跑。
封九接住盒子,以手做槍式:“雞嗶你!”
“老實點,這可是你的骨灰盒。不想被挫骨揚灰就蹲下!”
男鬼咬牙切齒的撩起長袍單腳半蹲下來。
“叫什麼名字?”
“裴言澈。”
“死多少年了?”
“不知道。”
“怎麼死在這裏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