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安郡王被害的消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朝堂上,玄知遠臉黑得像塊炭的坐在龍椅上,丹陛下,南安太妃跪在地上涕淚橫流,聲嘶力竭的要求皇上出兵南圖,為她兒子報仇。

“皇上啊~,我兒是為國戰死,那南圖人野蠻凶狠,連敗軍之將都殘忍殺害,斷斷不可再縱容啊,求皇上踏平南圖,為我而報仇啊!我可憐的兒子,他還那麼年輕,還沒有留下後嗣......你這一死,母妃該怎麼辦啊......”

四大異姓王同氣連枝,南安太妃這一哭,其它三王也開始出言相幫。一人一句的說起四王祖上的功勞,說南安郡王是為國捐軀,說大慶失了南安郡王是如何可惜......隻把身為紈絝的南安郡王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儼然大慶當代的忠臣良將,請玄知遠出兵踏平南圖。

“夠了!”

玄知遠大喝一聲,青黑的臉上勾起冷笑:

“你們可真說的出口!”

玄知遠從龍坐上站起來,走至丹陛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南安太妃,眼中滿滿的嘲諷,嘴角冷笑的弧度擴大:

“為國戰死?為國捐軀?說的可真好聽!他倒是真的是被南圖人打死的,可卻是為了一個女人!”

淩厲的目光突然轉向三王:

“怎麼?在你們眼中,為了女人被打死,就是為國戰死、為國捐軀了?那那些真正為國戰死的將士們算什麼?!你們就不怕他們的英靈晚上找上你們嗎?!”

原本就有些心虛的三王被玄知遠說的齊齊一抖,北靜王水溶身上更是出了一層冷汗。眼角眇了一眼還跪著的南安太妃,心裏不由嘟囔起來。

都怪自己貪心,昨晚南安太妃去找他時,不僅帶了大量的珠寶金銀,還有各色美人,自己一時沒把持住,想著也不過是說幾句話的事情,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卻不想今日竟然觸怒了天子。

異姓王家族雖然多囂張紈絝,但也謹小慎微,要不然也不會為了防天子猜忌都表現的乖順無能,一代不如一代。水溶一番心思,也正是此時的其它二王的心思。隻是金鑾殿上,哪裏能說出口?隻得都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諾諾不言。

“身為俘虜,自己不謹言慎行也就算了,還敢和抓了自己的人爭女人?膽子大怎麼不用在戰場上?!因為這個被人打死了還有臉來朕的麵前哭!知道他是怎麼被打死的嗎?一拳!人家就用了一拳頭!南安王祖上以武起家,大慶的臉都讓他給丟光了?!”

玄知遠說著又走回龍椅,最後像是真的被氣很了,抓了龍案上的茶杯就摔了出去。

“嘭—啪!”

茶杯落地碎裂的聲音讓整個金鑾殿都沉寂了下來,然而隻安靜了那麼一會兒,就又有人不知死活了。

“皇上!就算我兒再怎麼不是,他畢竟是大慶的郡王!如今他被敵軍害死,還請皇上踏平南圖,為我兒報仇啊!”

南安太妃赤紅著眼珠子,看樣子鐵了心要讓皇上答應給南安郡王報仇。

背對著大殿的玄知遠隱秘的勾起嘴角,露出狡詐的笑容,隻一瞬就又恢複了冷臉,轉過身嗤笑一聲:

“朕要是不出兵呢?”

說完冷哼一聲,離開了朝堂。獨留一群猜不透皇帝心思的大臣,心中不安的三王和血紅了雙眼的南安太妃。

營帳裏,一身華貴錦衣的青年二十七八歲,相貌英俊,但配上如蛇般陰冷的眼神卻讓整個人都顯得陰狠了不少。

卡倫抹了一把臉,滿臉的喪氣沒有被抹掉,他閉了閉眼,突然暴起,拿起手邊的鞭子就往跪著的大漢身上抽去。

“是誰讓你把人死了的消息傳出去的?!”

大漢疼的呲牙,擰起的五官卻透著一股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