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邈故意趁著陛下去太後宮裏的時候,才到太後宮裏去,叫陛下和太後看見自己手上的傷,至於不讓提前告訴太後,也是她的意思,這樣隻會讓太後陛下覺得她懂事知禮,她打小就在太後身邊長大,太後的心思她還是能揣測幾分的,雖說太後表麵看著不問後宮之事,其實是最重自己的顏麵權勢的,要是誰人駁了她的麵子,她定然會重罰,不許自己的地位受到一點威脅。
“爹爹,書上這句我有些看不懂。”
鳳栩道:“我看看。”
何邈拿著書過去,指著書上那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眼巴巴地想要問鳳栩。
“怎麼嫋嫋對《道德經》感興趣嗎?”他原想著小姑娘家家看些畫本子,誌怪遊記之類的,不想她這麼認真竟然是在看這個。
她點點頭,道即世間萬物的規律,要是知道了這個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她還有什麼是不能的,所以她想知道,她想學這些。
“嫋嫋還太小了,知道這些太早了,等到嫋嫋大一些再學。”其實他隻希望小姑娘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地長大,她也不必知道這些,更何況《道德經》裏麵的內容連他也未必知道的透徹,這麼複雜的東西她一個小娃娃哪裏知道的明白。
她搖搖頭,“那為什麼月闕弟弟可以學這些,他比我還小。”
想必是何邈聽了鳳晨的講學老師說了《道德經》自己才對這個起了興趣,也罷,“嫋嫋要是真想學,往後你就和晨兒一道去上學,隻是聽先生講學要早起,課業也十分繁重,你不怕嗎?”
她巴不得能夠一起和他們男孩子上學呢,哪裏會怕那一點點的苦,她搖搖頭道:“嫋嫋不怕。”
鳳栩隻是笑笑不語,去聽學日複一日的堅持不是那麼簡單的,到時小姑娘知道苦了,想必自己也就知難而退了。
鳳栩轉念,他這個爹爹倒是忘了一件要事,認了何邈這麼個玉雪可愛的乖女兒,自己還沒送她認親禮呢。
“嫋嫋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何邈心想:這是要送她東西嗎,不過她其實什麼也不缺,有封地有郡主頭銜,在宮裏金尊玉貴的養著不過她不喜歡在宮裏待著,她想要自由,不過這個肯定是不能說的。
“嫋嫋想要一枚出宮的令牌,這樣就可以時時都能出去玩了。”
鳳栩點點頭,小孩子愛玩也是常事,鳳栩把腰間的玉牌拿下來給她,
“憑這個令牌你可以隨時出宮,隻是不能自己一個人往外邊跑,要帶著侍衛,知道了嗎?”他耐心地囑咐道。
“知道了。”何邈得了玉牌,拿在手上把玩,玉牌上刻著一個“鳳”字,上頭刻著祥雲麒麟紋樣,花樣很是繁複,拿在手上沉甸甸地很有分量。
案上奏折堆積成山,不知不覺間批奏折批到了晚上,夜幕低垂。
他抬頭看何邈在桌上小雞啄米似得頭一點一點想往桌上睡去,眼皮子都快耷拉下來,覺得有些可愛。
就在何邈頭要觸碰到桌子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穩穩地托住了她的頭。
她眼睛迷迷瞪瞪睜開來,看那隻手的主人正用一種寵溺的眼神看著她,“陛下。”她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