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這邊還在查那人的死因,他道:“此人死在假山之後,身上有一處劍傷,且衣衫不整,可是誰會殺他呢,還是在太傅府中?”

一個獄吏道:“若是仇家殺人,何必挑在這個時候,什麼時候不能殺,必定是這人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才被別人殺人滅口!”

盧宏道:“沒錯,可是今日太傅府中往來人數眾多。”

獄吏道:“我聽說今日李將軍也在太傅府上。”

盧宏道:“就是當年那個何國公爺身邊的參將?不想時過境遷,都已經是將軍了。”

獄吏道:“是啊,李將軍在軍中頗有威望。”

何邈在牢獄裏頭百無聊賴,她坐在牢獄的草席上頭,幫陸銘看起手相來,她老神在在地說道:“你這事業線倒是不錯,就是愛情線有點曲折啊。”

陸銘叫她逗笑了,他點點頭道:“那麼你說說,是怎麼曲折了?”

還不等何邈再說話,一個獄吏走過來指著何邈道:“你可以走了。”

何邈驚喜過望,這,這是喜從天降了,不想這麼快就能從牢裏走脫,她轉頭看了看陸銘,問道:“那麼陸公子呢?”

獄吏道:“上頭沒發話,你到底走不走?”

陸銘道:“你先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何邈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來到大理寺堂前,卻不想見到了一個人。

那人正拿著拂塵焦急地等著,不是胡公公又是誰?

何邈道:“公公怎麼來了?”

胡公公幽怨地看了眼何邈,道:“小祖宗,你還說呢,老奴一把年紀了,得了陛下命令從宮裏頭趕出來給你做保,我這一把老骨頭都要跑散架啦!”

何邈心道:得了陛下的命令?胡公公來得這麼快,想必是自己前腳剛到大理寺陛下那邊就已經知道了,隻是不知道陛下派了多少人跟著暗中保護她?

她環顧四周,反正以她的武功是一個也探查不到。

她道:“胡公公不若,再救一個人?”

胡通道:“想必郡主說的是陸銘陸公子吧?他想必這時候已經回去了,他本來就是受累於郡主,這下郡主清白已經證明,他自然就沒事了,郡主不用太過擔心。”

何邈道:“這樣就好。”

她在心裏感歎道:原來這就是權力麼。

她垂頭喪氣地更著胡通進宮,已經是黃昏時分,胡通道:“郡主還得過去陛下那裏跟我複命才好。”

去複命?他是去複命,隻怕她就是去挨訓了,想想都覺得害怕。

鳳栩正批著折子,不想胡通帶著何邈來了。

他頭也不抬道:“牢獄裏頭好玩麼?”

胡通貫會看人眼色的,便默默在一旁退了出去。

何邈弱弱地道:“我原是想去參加春日宴的,誰知道會卷到殺人案件裏麵,這也不能全都怪我吧。”

鳳栩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還有理了。”

何邈換上了一張笑臉,她道:“沒理,沒理,還得多謝陛下,讓我免於牢獄之災。”

鳳栩道:“怎麼不喊爹爹了?”

自從那日的事情之後,這小姑娘就不像以前那樣粘著自己了,他總覺得心裏有些空空的。

何邈忙甜甜地叫道:“爹爹。”

她這回是急的忘記了,每回出宮鳳栩總會派人在暗中保護她,護著她性命無虞,自己倒是不必憂心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