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開玩笑的說了幾句,沈月用行動表達了態度,她隻身一人去攀爬繩索了。
我緊跟其後,對其餘人道:“你們要是怕的話就在下邊等著。”
克雷特是人質,對其他人也是個威脅,必須一直帶著。
讓我意外的是,除了被動的克雷特,其他人都主動要繼續往上。
就連田博強也瘸著個腿開始抓繩子了,我湊近最後一個俘虜:“你現在可以走了,我不會再攔你。”
“嗬嗬!走不了了!已經走不了了!與其死的不明不白,我還不如跟你們去看看。”
他的情緒平緩了一些,但還陷在自己的思維裏。他認定了這是先前那個狠小子的詛咒靈驗了,自己已經不可能活著離開這片河床。
這家夥執拗的很,我也沒再花力氣去勸他。
六個人順著繩索攀爬,除了田博強被落在後麵,這種高度對我們來說不算難事。
在距離黑雲洞還有五六米的時候,田博強就開始在底下喊:“先別急著冒頭,就算沒有鬼兵,也肯定有其他能要人命的東西。”
老輩人還是謹慎一些,我將田博強的話對最前頭的沈月重複了一遍,她已經快爬到頂端了。
“衣服借我!”
沈月停了下來,索要我背包裏那件紅嫁衣。
我知道她想做什麼,把背著的古刀給了她。
“用這個,萬一真有槍,衣服打壞了可惜。”
沈月有些不滿,接過古刀直接拋了上去。
等待了幾秒鍾,傳來古刀落地的聲音。
“應該安全。”
我緊跟上沈月,分出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腕,隻要有變故,我就直接給她拽下來。
事實證明,這次是我多想了。
沈月輕輕鬆鬆爬上了黑雲洞延伸向外的懸崖,招呼我們上去的時候,就提前告知:“沒有鬼兵,但是又有死於‘槍傷’的死人。”
我收斂了心神,爬山去之後,看到的是三具屍體。
看衣著和身上的裝備,都是羅恩的人,但各個都很慘,有一個身上有足足五個血窟窿,最大的是腦門上那個,腦漿子都流出來了。
我蹲到地上檢查屍體,沈月已經開始眺望黑漆漆的洞口,有意擋在了我和山洞之間。
“假設是槍,那開槍的也不止一個人,這個都快打成篩子了。”
我幫忙合上了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這時郭老四也爬上來了,再之後是那個俘虜。
但他腳下沒站穩,一個趔趄向後倒去,虧得田博強扶了他一把,不然又得摔死一個。
“是誰?剛才有人拽了我肩膀,還叫了我的名字!”
這名俘虜的神智又有些不正常了,轉身趴在懸崖末端,開始哽咽抽泣。
“兄弟!你先在底下等我會,我可能很快就要去找你了。”
“你夠了!”我壓製不住怒火了,將這個俘虜拽了過來:“幹咱們這行的,有幾個跟你這樣神神叨叨的?”
被我訓了兩句,這人的表情逐漸呆滯,用低微的聲調說了一個字。
“疼。”
他從我手中被丟下後,小心翼翼的扯開了衣領子。
微弱的手電光亮下,我看到了這份俘虜肩膀上的黑色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