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來真好看。”我由衷的說道:“但是紅顏禍水也是真的,萬一以後又被哪個土匪流氓看到了,又得惹麻煩。”

沈月的笑容戛然而止,用帶著棉手套的手在我腰上狠掐。

嗬嗬,穿的厚,一點兒都不疼。

嬉鬧了幾句,我們想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去,和關懷他們走了個對麵。

關懷和田博強都沒有大礙,但是圖格朗的腰部滲出了血水。

“他差點兒被雪崩帶走,當時情況緊急,我手頭沒別的東西。”

關懷將插在背包裏的冰鎬給我們看了看,刃口上有血,他在千鈞一發之際用冰鎬勾住了圖格朗。

“能撿回條命就不錯了,現在咱們腳底下還有二十多號人呢。”

我話剛說完,圖格朗醒了,不遠處的雪堆裏也探出來一條槍口。

“法克!”

“命還真大!”

我快步跑過去,抓住槍管,將被困在積雪中的人拽了出來。

“謝謝你,我的朋友!”

“朋你大爺!”

我一把奪過土槍,掄起槍管子給他打暈,然後將槍口對準雪洞。

“現在刀豹子已經被雪埋住了,你們沒必要再聽他的命令,咱們各走各的路,明白嗎?”

底下幾個人連連應聲稱是,我將剩下兩條土槍也找了回來,果然是有家夥什在手心裏踏實。

回來之後,看著不斷有人從雪下爬出,我開始犯難。

雖然同曆生死,但是讓一群土匪護送圖格朗也不現實,而且他們也不敢赤手空拳的去村子。

“我和你們走!”

圖格朗眼神有些迷離,不顧勸阻跪在了雪地上,麵朝雲路山的方向。

“村子裏的人常說,宿命和輪回是永遠躲不過去的。”

“八年前我阿爸的天葬棺上山,我受了傷,是巴桑大哥帶我從這條路上下來的。”

“現在我又受了傷,這是魯龍神在召喚我,我注定了是要死在這條路上。”

“我想要去山頂膜拜,乞求魯龍神的原諒!”

圖格朗說的有些玄乎,我無奈歎氣:“我認識個叫秦澤的神經病,你們倆一定有的聊。”

不管是帶他上山還是送他回村,都要先進行醫治。

沈月在檢查過後,給他裹上外傷藥和繃帶,告訴我們傷的不重,隻是皮肉被冰鎬割傷了。

但是圖格朗陷入了自己的執念中,認為自己受傷是魯龍神給他的啟示,非要上山去乞求原諒。

我想了想,覺得他執念的根源,可能還是巴桑。

雪崩之前就傳來了槍響,刀豹子很可能已經處決了巴桑。

圖格朗將巴桑的死歸咎在了自己身上,理由是因為八年前巴桑救了自己的性命,這也是魯龍神的怒火。

我對他的理由隻有兩個字,可笑。

但是不光是圖格朗,還有巴桑,甚至是雷子屯和附近所有的民眾。

他們都是從小被這種嚴苛的信仰洗腦,對虛無的魯龍神又敬又怕。

“上路!屠龍!”

那麼多人統一的表現,讓我對魯龍神起了幾分怒火。

而且我也想搞清楚,引發雪崩的龍吟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