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水浪的衝刷也是極大,生生又將我們砸下去很深一段距離。
我憋氣的能力越來越差,這一下子就讓我把水嗆進了肺管子,難受的很。
出於本能,我想要浮上去換氣,但是沈月在和我較力,似乎還在對我比劃著什麼動作。
但在這種時候,大腦的理智很容易被生理本能壓製,我依然想要浮上去換氣。
突然之間,眼前黑影一閃,一雙柔軟的唇瓣印在了我的嘴上。
沈月伸出舌頭撬我的牙齒,然後開始為我渡氣。
我瞬間感覺理智和本能都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傻愣愣的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
過了不到兩秒,刺眼的白光在水下亮起。
關懷命人研發的照明球屬實厲害,居然還能夠在水下使用。
我不僅看到了閉著雙眼的沈月,還將水下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被巨浪拍到了水下,多數都是手足無措之狀。
而且楊彥斌那一處區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所在水位極深,而且被一團發絲纏上了。
由他所在位置繼續往下,又是一尊女童石雕,發絲就是從她手中延伸出來的。
但這女童本身也是仰頭求救的姿勢,她的一隻腳被同為石質的龍爪緊緊握著。
我推測那是龍爪,因為能看到龍爪是從一條沉底的石龍上伸出來的,隻是這條‘龍’沉入了河床,身軀多處部位都被河泥覆蓋了。
關懷的照明球還在散發光芒,但同時也在緩緩下落,下方逐漸明亮,但我們所處的上層水位重新歸於黑暗。
過了約莫兩三分鍾,沈月的唇瓣離開了我,還不等我反應,一把抓住我胸口衣襟,帶著我開始上浮。
但與此同時,我的意識也開始模糊,最後暈厥之前,我在心中嘀咕:電影裏的鏡頭果然沒幾個真的,誰說水下嘴對嘴就能渡氣呼吸,根本就是扯淡。
不知過去多久,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地麵上,感覺自己的嘴被捏到變形了。
一睜眼,我就看到沈月披著濕漉漉的長發,深吸了一口氣就要朝著我印下來。
我不自覺咽了一口氣,下意識將眼睛閉上,但沈月已經看到我醒來,雙手交叉在我胸口摁了下來。
這一下子讓我忍不住猛咳了起來,又從口鼻之中溢出一些水漬,才算是開始能夠暢快呼吸了。
“月丫頭,事實證明,在水下人工呼吸一點兒用都沒有。”
我擠出笑臉開了句玩笑,為的是讓沈月安心下來。
她麵色很是凝重,連該有的白眼都沒瞪過來,隻是想把我攙扶坐起。
我四下掃量了一下,自己居然是在宅院大門前的小溪邊躺著,水中那一尊握著撥浪鼓的女童石雕還在,跟昏迷前在水下看到的那一尊表情不同。
一個隻是鬧著要玩具,另一個是被龍爪困在了井底,見個人就要求救一樣。
“怎麼少了那麼多人?”
我察覺人數不對,關懷和寧大勇都在,但是楊彥斌和他的人少了大半。
而且本該在溪邊等候的楊老三一眾,以及秦澤,全都不在視線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