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沙漠裏的惡劣環境導致,秦澤這兩天一直跟個怨婦似的,隻要找到機會就對我發牢騷抱怨。
互嗆了幾句,我們開始商討正事。
姚弘武挖出的那個盜洞坍塌了,砂粒鬆散,質地上原本就沒有泥土穩固。
“姓秦的,你腰上有傷就先歇著,別去給領導添亂。”
我和秦澤雖然經常鬥嘴,但卻是過命的交情,關鍵時刻,我還是對他提點了兩句。
秦澤馬上會意,但這時房開平也跟著湊了過來,冷哼道:“就算他腰上沒傷,就憑我們倆也挖不開那個盜洞了。”
“為啥?”
我不明其意,房開平拉開秦澤,讓他給我讓出視線。
即便是從我眼前這個狹小的視線中,也能夠看到,地麵上的砂粒如同水流一般,在朝著盜洞方向流動。
雖然流速不快,但因為砂粒是從四麵八方流淌彙聚,單憑秦澤和房開平,兩個人兩把工兵鏟,確實也難以抵抗。
“外麵的地不平?”我皺起眉頭,但其實也看不出地麵憑證與否,隻是憑借砂粒流動來進行判斷。
“姚弘武還真會找地方。”
我歎氣譏諷了一句,和房開平繼續商議:“你們再換個地方重新打洞呢?”
“領導,你怎麼說也是房家人,不會連個盜洞都不會打吧?”
房開平冷哼一聲未作回應,沈月卻是馬上想到了緣由,蹙眉道:
“姚弘武選擇在低窪處開掘盜洞,其實是為了省力。”
“他在乎的不是盜洞的長度,而是城牆地基的深度。”
“挖掘盜洞並不難,難得是如何破開城牆。我剛才看過了,咱們進來的地方,剛好是兩塊地基基石的縫隙處,能夠很輕鬆的鑽進來。”
“要是再從其他地方打洞的話,就未必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城牆地基,比地麵上的牆磚還要堅硬,人力不可能打得穿。”
我越聽越急躁,思索片刻後,滿帶著無奈對秦澤道:“那你們就先在城牆外頭等著吧,我們三個先去城裏看看,順便幫你們找找還有沒有別的法子進來。”
“也不知道我們三個人加起來,能不能把那兩扇城牆給推開。”
簡短商榷了幾句,我們兩邊同時行動,在城牆內外各自想辦法。
略作休整,我和沈月以及提亞爾三人,排成縱隊拾階而上。
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利用城牆上的孔洞,我們這邊台階的坡度並不是一條直線,在與城牆孔洞對應的路段,坡度較緩,能否方便以最合適的角度,將長矛刺出。
剛走出去沒幾步,沈月突然停下腳步,問我要走了打火機。
噗嗤一聲,火光亮起,沈月在與城牆孔洞相對的另一側,找到了鏽跡斑斑的燈台。
這些燈盞是黑鐵質地,嵌在牆壁裏頭,雖然斑駁鏽蝕,但像是一個個曆經風霜堅持著沒有倒下的老兵一樣,依然監守在崗位上。
隻不過燈盞裏頭的燈油卻沒那麼容易發光發亮了,沈月試了好幾次才將其點亮。
有了光亮之後,我這心裏也踏實了很多,而且發現了這些燈盞排列的巧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