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月扒著岩壁一路向下
攀爬,我雖然嘴上還能保持著強硬,但是在親身驗證之後,心裏不得不
承認,我的身體狀態已經和巔峰時期無法比擬。
如果是在以前,百米的高度雖然艱難。
但也不是無法堅持。
但是現在,在攀爬高度剛剛過半之後,我的體能就已經到了極限。
我和沈月腰間繩索相連,自然是無法瞞過她。
許是為了照顧我的自尊心,沈月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停下歇息的次數越發頻繁。
在休息了幾次之後,我和沈月才爬到了濕漉漉的深坑底部。
“想不到,我現在居然也變成累贅了。”
顧不得空氣中彌漫的腥臊味道,我在喘勻氣息之後,自嘲苦笑。
沈月在一旁沒有多言。
隻是用滿懷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過了許久,當我勉強恢複過來之後,沈月才過來想要攙扶著我繼續行走。
“我一定會幫你找到房敬敏!”
沈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希望如此吧,能再見她一麵也就夠了。”
我厭惡自己現在這副病懨懨的模樣,沒讓沈月攙扶,和她並肩而行向前走去。
如她所說,泥濘地麵上那些白色的光球,全都是卵狀造型
,所有的蛇嬰全被透明的膜狀物包裹其中,就像是一個個還沒發育成熟的雞蛋胚胎。
和那些成年的不同,眼前這些還未‘出生’的蛇嬰不僅個頭更小,其中有一部分甚至還沒有長出正常的身體輪廓。
當然,它們的雙腿倒是已經出現了蛇尾的模樣。
到了坑底,我們沒再能找到房開平留下額痕跡,地麵上泥濘不堪,但是全被黑色的‘發絲’覆蓋了,根本沒有辦法留下腳印。
沈月突然停下腳步。
彎腰用刀尖挑起了一團發絲,然後便順著這團發絲牽連的地方走去
。
“果然是同一個族群!”
我和沈月順著發菜根係尋找,很快就發現這些發菜是和蛇嬰胚胎底部連接在一起的。
“也是被搶奪了養分,所以才沒辦法長大?”
我跟著彎腰湊近查看,猛然之間,被發菜連接著的這隻蛇嬰,突地將雙眼睜開了一道縫隙。
這一變故讓我始料不及,下意識就想要一腳將它踢出去。
沈月抬手相攔,沉聲道:“它們都還活著,隻是缺少發育完全所需要的養分。”
“這片‘孵化場’中能過攫取的能量更少,即便沒有這些發菜搶奪,它們也未必能夠真正誕生。”
我突然想到:“說到底,還是因為這些小東西的數量太多了。”
“這不就跟計劃生育一樣嗎?人口多了,每個人能分到的土地就少了,也就難以養活自己。”
沈月斜睨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道:“也可以說是這個道理。”
“但是那些趕來解救同伴的蛇嬰,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動作。否則的話,它們費勁力氣來到東閣。
就等於是毫無意義了。”
我和沈月直起腰身,繼續向著深坑最中心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