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念頭之後,我愈發覺得敏姐身上是刺骨的寒冷,想的摟著一坨冰塊一樣。
“敏姐,對不起……”
我還沒有真正說出拒絕的話,敏姐就突然變了臉色,眼神中流露凶光。
“你不願意?你從小到大不就是想著我嗎?”
我唯有苦笑,與此同時,我又一次聽到了敏姐呼喚我名字的聲音。
“小北,救我!”
這個聲音讓我精神一震,它來自於背後,但是我懷裏的敏姐並沒有張嘴。
棺材!
我突然想起背後那口紅館,然而想要回頭的時候,懷裏的敏姐卻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
“這裏不是完整的醒醍閣!”
沈月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背後,緊接著,柔和的白光壓過了我眼前的紅色燭火。
回頭看去,沈月和房開平一起打開了那口紅棺,沈月在棺中摸索了一陣,摸出一個白玉瓷瓶丟給了我的。
“她已經把給你的藥準備好了。”
我木然的接住藥瓶,這時房開平突然向我走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出去吧,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沈月拉了出去。
外麵依舊是瓢潑大雨,沈月強行拉著我去了旁邊一處宮殿避雨。
雷光之中,我突然看見了醒醍閣的門匾。
“那塊匾是殘缺的!”
我驚聲說了出來,沈月輕輕歎了口氣,從包裏取出從西閣摘下的半塊門匾。
“所以說,醒醍閣是不完整的。不過房敬敏還是可以見到她的父親。”
沈月先讓我把那瓶藥吃下,然後才繼續告訴我:“房繼學沒有把自己的記憶留在醒醍閣,但是留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聽到這裏,我已經醒悟過來。
“房開平!”
沈月輕輕點了點頭:“在沙漠裏的時候,我同時見到了房繼學和房開平。”
“當時的他,就像個自己跟自己對話的神經病一樣,但是他們兩個人達成了共識,阻止房敬敏。”
“現在,我們不僅阻止了房敬敏,而且還幫她圓了夢!”
……
我不知自己是何時醒來的,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正依靠在沈月的肩膀上,房開平和秦澤提亞爾,甚至是姚弘武都已經彙聚在了身邊。
“該死,我又不記得昨晚上發生的事了。”
房開平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過小敏和我堂哥,總算是父女團聚了。”
我抬頭看向醒醍閣,才發現它已經再次淪為了廢墟。
“現在我們也該走了,房繼學告訴過我,醒醍閣會和房家一起徹底消失,他的原話是‘淹沒’。”
當我們狼狽的逃離雙月古城之後,這座城池就已經開始被雨水和地下水同時淹沒。
沙丘之上,我又一次詢問沈月:“月丫頭,你當時在棺材裏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敏姐嗎?”
“或許吧。”沈月悠悠歎了口氣道:“醒醍閣雖然不完整,但是依然能夠讓人產生幻覺。”
“但是房敬敏留下的藥,確實治好了你的病。”
“也許她還活著,也許她已經死了。”
沈月的話模棱兩可,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但是當我們離開沙漠返回沽城的路上,我問了她另一個問題。
“月丫頭,或許我們可以做真正的家人,你願意嗎?”
我第一次看到她目泛淚光但是嘴角帶笑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