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昕穿了一身淺紫色的長裙，下擺是不規則的設計，露出纖細的腳踝，脖子上圍著白色的紗巾，一頭長發柔順地披下來。
張立山趕到時，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她。
她還是那麼美，他們的女神不愧是女神。
“嗨。”言之昕微笑著朝他擺擺手。
“嗨。”張立山有些尷尬地笑笑。
他走近了，言之昕不免感慨，他看起來老了很多，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過於匆忙的痕跡，目光看向他身側的女生——商甜甜。
言之昕看到他們無名指戴著的戒指，心下已經了然。
“進去坐吧。”言之昕笑著同他們說道。
“誒，好。”張立山變得有些靦腆。
言之昕點了三杯咖啡，將兩杯分別遞給他們，笑了笑，“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甜甜，你最近怎麼樣？”
商甜甜看起來寡言了很多，紮著馬尾，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言之昕記得，當年商甜甜很喜歡打扮、很喜歡穿高跟鞋的。
他們才大學畢業的年紀，歲月在他們兩個臉上過於蹉跎了。
兩人低著頭，商甜甜尬笑著看了看她，又低下了頭，還是張立山先開口，“之昕，我們想問你……借點錢……”
張立山有些難為情。
言之昕看到他握著咖啡杯的手指有些顫抖。
“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要多少？”言之昕問道，奇怪，張立山怎麼會問她借錢？他當年家裏做生意，條件很好的。
張立山尷尬地點了點頭，看了眼四周，沒有什麼人看他們。
他們坐的位置比較偏僻，現在周圍沒什麼人。
“家裏做生意虧了，欠了很多錢。”張立山低著頭說道，猶豫了片刻又訴說，“家裏人前陣子也生病住院了，沒有醫藥費，還借了高利貸，還不上了。”
他的嘴唇抿了抿，手指一直握著咖啡杯，指尖顫抖，一口咖啡都喝不下去。
言之昕看到她身旁的商甜甜紅了眼眶。
“是我爸爸，進了醫院，沒錢治了，才借的。”商甜甜說著，眼淚掉了下來，聲音哽咽，頭更低了。
二人看起來都一臉的憔悴無奈。
言之昕看到商甜甜的樣子，眼睛染上霧氣，抿了抿唇，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們要多少？”
“差挺多的……”張立山難為情地苦笑道，“之昕，你手上有多少？我們給你寫借條，以後一定還。”
言之昕明了，他既然說不出口，估計欠的真不少。
“我手裏有12萬，你們夠嗎？”言之昕問道。
她當年花5萬買了那顆坦桑石，前陣子轉手賣了出去，三年多，那顆石頭翻了2倍多，她正好賺了點，本來想留著這筆錢防身用的。
他們既然千裏迢迢來找她了，估計已經走投無路。
能幫就幫一把吧。
她明白絕望的時候，那點光亮能救命。
張立山點點頭，“謝謝、謝謝你，之昕……”
說著商甜甜從包裏拿出紙筆，張立山顫抖著在紙上寫下借條。
言之昕看到商甜甜又在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