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溫肆好似發覺到了若昂的動機。
他掙紮著,用上了為數不多的全身力氣,想要把自己的膝蓋移出若昂的腳下。
“我說了,安靜點,安靜點!!”若昂把剛剛因為劇烈動作而掉到眼前的幾縷碎發粗暴的往後一捋,凶惡的看著腳下之人,再次出聲警告。
瘋子!
這人是瘋子!
“我要用力咯,你安靜好不好?”哪有人做壞事前還這樣用商量的語氣和別人說話的?
溫肆實在搞不懂為何如此麵如冠玉的少年,會做出這種如惡魔般的行徑。
他不正常,他根本不正常!!
“你根本就咳咳咳,不正常。”溫肆沒有妥協,他費力的去扒拉著若昂的腳。
“你不正常!”
“啊......”若昂突然呆滯的看著自己袖口上的血漬,就是剛剛溫肆對自己破口大罵,從他嘴中飛濺出來的血沫,就這樣沾到了他純白如潔的白衣上。
“怎麼辦?這,這要怎麼辦?”他慌張起來,竟連眼球都是震動的,收起了因殘忍場麵而極度興奮的扭曲表情,正使勁的擦著那抹血漬。
“怎麼辦,怎麼辦,太可惡了,這個老鼠,肮髒的老鼠!”
“她該起床了,如果她看到了,我要怎麼解釋?”
趁著若昂陷入這種境地,溫肆終於把膝蓋和手從他的腳下抽離出來,隻是完全動彈不得的左臂,讓他的眼睛瞬間紅了。
剛剛那一聲脆響,猶在耳邊,痛徹心扉的疼,更是紮進了心裏。
這樣想著,他死死的握緊了右手,毫不猶豫的向若昂的腰腹砸去。
隻是沒想到若昂連看都不看一眼,他隻輕飄飄的像逗弄一隻垂死掙紮的獸一般,揮開了他的手,“我現在沒時間理你,這全都怪你!”
拚命擦拭袖口的動作一頓,若昂僵硬的把頭扭回去看著溫肆,“是啊,這全怪你,既然是你的錯,你就要承擔錯誤啊!”
也不知這樣清瘦滿身是病態的少年,是如何有這般力氣竟死死的扣住了比他體格看起來還要強壯的少年。
總之,溫肆感受到了死亡。
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緊,他能呼吸到的空氣也愈來愈稀薄。
自己還什麼都沒幹呢,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嗎?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他看見一道清亮的俏影跑了過來。
“若昂!!”
“啪嗒。”若昂手一抖,把溫肆直接丟出去了。
克莉絲曼急的汗都在額頭上冒了出來,幾滴汗水順著臉頰往下落,像極了斷了線的珠子,這一點距離,克莉絲曼到若昂麵前的時候就沒了說話的力氣。
他先是背對著克莉絲曼調整好了自己的麵部表情,把那個染了血的衣袖往身後藏了藏,這才挺著和風如熙的笑容轉了過來。
“曼曼!你怎麼下來了?”
可目光一聚,見她竟然穿的還這樣少,更緊張了,“你做什麼不穿多一點!你要我擔心死是不是!”
話落,他覺得還不夠,又衝著緊跟著克莉絲曼而來的幾位是從怒氣衝衝道:“洛挽你怎麼不勸著些!”
洛挽不敢回,隻臉色難看的站著,同時還慶幸剛剛自己提前使喚了人去叫顧文。
克莉絲曼也不回應。
隻用盛滿了淚水的眼睛瞧他,若昂靠近一步,她就後退一步,嫩手握成了拳捂在胸口處,小臉繃的緊緊的,就這樣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