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明有些局促,越靠近若昂,他才越發現自己這個長輩在若昂這個小輩麵前是有多麼的站不住腳,不管是氣勢上,還是各方麵上,“小少爺,十年不見,您天資依舊啊。”

“嗯。”若昂淡淡點頭,依舊擺弄著手鏈,對於這種阿諛奉承他是一點不感冒,倒是擺出了意味深長的笑,“許先生還真如外界傳聞的那般,果真很疼愛自己的兒女呀?”

“都是我的孩子,這是應該的。”許誌明直覺這個話題說下去不行,立馬請若昂去到室內,“您先進來吧,我的妻子剛剛在您麵前失禮了,十分抱歉,畢竟曼曼這麼多年才回到家裏一次。”

若昂這次沒有回話,隻直直的走了進去,在外麵這種環境下,他一會見不到克莉絲曼就有點心悸。

“白,還是這樣白,多高了?有一米五了吧?”

“我們曼曼長成大美人了呢,你,你不知道,母親有多想你,之前你父親也是一直顧慮著莫家,我們也很想見你的。”

“來,站起來,再給我好好瞧瞧我們的女兒。”

“你在那邊吃的還慣嗎?有沒有缺什麼衣服首飾?哦,瞧我這個人,你也在那邊生活十年了,早該習慣了。”

眼波流轉,她觀察到克莉絲曼手上戴的,脖子上掛著的,以及簡簡單單的一個頭飾,就不是一般的東西。

甚至就連衣服的花紋她都注意到了,有些甚至是用金絲線一針一針縫製出來的。

可想而知,其奢華程度。

看來......克莉絲曼起碼在那邊是不缺物質上的東西的。

不止。

好像不止這些。

她的女兒,她最清楚了,克莉絲曼是從內到外發生了變化,是質的變化。

就連她這個母親都能感受到克莉絲曼身上被養出來的矜貴,和與生俱來散發的那種不得褻瀆感。

她從清純可人的向日葵,變成了一朵在溫室裏喝著露水長大,吸取著世上最營養的肥料,而長大的嬌花。

可就是太嬌了,風一吹,雨一打,太陽過大就會立刻蔫掉的花,她已經不能沒有人在一旁守護了。

是誰養的?

少年邁著步子,不經意地抬眼,迎到卡羅琳的目光裏。

氣質不凡的少年背著光著走來,身形修長,早晨的餘暉包裹他,他眉眼清雋如初,漆黑的眸卻直勾勾的看著一個方向。

若昂找了處沙發散漫地坐下,對著卡羅琳這位長輩也毫無謙虛有禮的樣子,隻伸手對著克莉絲曼抬了抬手,示意她過來,“寶寶,要牽著我的手。”

是他。

是這個人,把他的女兒親手養到這麼大的。

“若昂。”克莉絲曼還沒來得及與母親傾訴溫情,剛想一一回答卡羅琳的話,卻被若昂叫了過去。

她在兩人之間徘徊了會兒,最終還是走到了若昂身邊,搭在了他的手上。

若昂笑意漸大,兩人十指相扣,剛剛的不滿總算是被撫平了些,委屈的靠在克莉絲曼耳邊嘀咕,“乖,剛剛不等我就跑出去了,我很難過。”

要是往常克莉絲曼會抱著若昂那一頭的卷發腦袋摟到自己的懷裏,笑意晏晏的講一些他喜歡聽的話,但現在不行,這時候若昂要往後排一排了,“若昂,回去我親親你好不好,我現在想和父親母親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