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五歲那年,他出車禍去世了。
同一時間,她的孩子,唯一的女兒被診斷出了抑鬱症和輕微的狂躁症。
她沒有來得及為逝去的丈夫傷心難過,就得抱著孩子四處奔波就醫。
可惜效果都不佳,直到遇到季緣。
很巧吧,自己的女兒和若昂竟都谘詢過季緣這位醫生。
隻是當初她提出要求讓季緣長期為自己女兒照看的時候,季緣拒絕了,他說,有更需要他的孩子。
沒想到這個孩子就是若昂。
也是她今天坐在這才知道的這件事,畢竟患者都是需要保密的。
“笑怡啊,你看上莫小子了?”
餘杭東來到女兒身邊,輕拍著她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父親,這些年我專門照顧檸溪,顧不得任何社交,隻守在她身邊,前些年她好了些,我也想為自己打算了。”
丈夫王磊的去世後,她的那顆心就從未跳過,但是那次。
自己陪著父親出席的那次商議,她的那顆心就跳動了,回去後就開始打聽他的事情。
這個和自己去世的丈夫氣質截然不同的男人,讓她越了解便越想在他身邊為他排憂。
他的故事,她想聽。
“我對他的了解也不多,隻知道他深愛他的妻子,隻是這十幾年來也不見他妻子的消息,估計......”餘杭東不會阻止自己的女兒,反而將自己知道的都如實相告了,畢竟這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
“總之,你好好把握吧,莫小子也是個可憐的,但是一定要注意分寸。”
餘笑怡笑著應下。
都是喪偶,這樣兩人不是才更有話題,更能相互理解,陪伴對方走掉下半生嗎?
“不瞞餘小姐,這條路我和莫先生早些年就想到了,可......”季緣閉眼,那副樣子,像是不願想起當時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天翻地覆。
若昂12歲那年的莫宅,能被若昂摔的東西全摔了,他歇斯底裏,“我為什麼要和那些臭蟲們一樣去學校?”
“去了那個地方和去監獄裏有什麼不一樣!整整半天,半天我都看不到我的克莉絲曼,半天啊!!”
“她不能沒有我,那麼長時間看不到我,她會哭的,我,我也會難過的!”
季緣和莫君棲腳邊諸多的碎片和殘骸 皆是若昂丟到他們腳邊的,叫他們不敢輕易靠近。
“小少爺,我們隻是覺得您隻有克莉絲曼小姐這一位玩伴不覺得寂寞嗎?去學校可以多交點朋友的呀。”雖在意料之中,但真正的麵對現實發生了後,季緣還是會感到難過。
自己還是沒有醫好若昂。
“什麼叫讓我多去社交,讓我多交點朋友,你們就是打心底裏覺得我就是個怪物!我就是個異類!是不是?!父親你是不是也是這麼認為的?!”
說來說去,除了自身不願的原因,還有一部分就是因為克莉絲曼,男人黑沉著臉,一字一句道,“你可以和克莉絲曼那孩子一起去!”
“你這是在把我最心愛的人往那自由的世界放飛呀!不能這樣!!”如死前啼血的杜鵑,若昂仰著細長的脖子,高聲的反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