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
若昂想和她一起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缺一不可。
若昂甩開洛挽的桎梏,像隻困獸般抓著自己的頭發,護住自己的腦袋,頹廢的坐在地上。
哪還有往日矜貴又目空一切的小少爺模樣。
他把他自己給困住了。
洛挽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痛楚,好像全世界的苦膽都在往自己肚子裏躥,她想把這種苦吐掉,卻又無法。
為什麼若昂和克莉絲曼就這樣的苦呢?
“小少爺,您忘記啦,克莉絲曼小姐說過,您就像童話裏的王子一樣,如果您變成那副模樣,可就不是王子了。”
“可是王子不會傷她。”童話裏的王子是完美的,他們熱情,勇敢,熱烈,他們的愛是那樣的純粹。
自己不是,自己隻有這張臉。
深知自己的話是沒用的,洛挽隻能盡量把若昂往克莉絲曼身邊引,“您這樣又把克莉絲曼小姐置於何地呢?去聽聽她怎麼說吧?”
若昂那棱角分明的臉上,本就滿是紅紫,和那陰鷙的眼神相互結合,更顯得猙獰可怖。
他的表情痛苦不堪,眉眼間透出一股煩躁又狠戾的氣,但聽了洛挽的話,他的身體頓了頓,然後緩緩抬頭,雙目已經充血而變得異常狠戾嚇人,他一字一頓的說,“可以嗎?”
自己在做了那樣的錯事後,竟灰不溜丟的逃跑了,留下克莉絲曼獨自在那傷心難過。
“那您忍心一直不去看她嗎?”
“不能!”
這半天都要了自己的命了,他更加忍受不了見不到鮮活漂亮的克莉絲曼。
若昂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身體也不再大幅度顫抖,洛挽也把額前亂掉的碎發往後掖了掖,深吸了口氣去拿其他房間裏準備的醫藥箱。
“我給您處理一下吧,您的臉傷的這樣重,克莉絲曼小姐肯定會嚇壞的。”她先是發出聲音靠近若昂幾步,便停下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沒有露出獠牙,才又緩緩靠近。
“她晚上會餓,你晚上要多準備一份食物。”往日睡前一小時都要吃下一塊甜點裹腹才肯睡,今日吃的這樣少,晚上肚子肯定要叫了。
“我臉上這個傷,今天可以完全好嗎?可以的吧?”怎麼辦?他現在就想去看克莉絲曼,但是這副醜樣子肯定會嚇到她。
他見不得克莉絲曼看到自己時,會嚇到後退,不讓自己靠近的樣子。
“如果她哭了你要告訴我。”最近她好像經常哭,不知道對眼睛有沒有傷害,看來得叫季緣過來給他的曼曼檢查一下身體了。
“怎麼還沒弄好?弄好就快點離開。”臉上冰冰涼涼的,棉花球沾著藥液擦拭了半天也沒見塗好。
臉還沒好一點的時候,他還要守在克莉絲曼房外聽聽裏麵的動靜呢,那副模樣可不能被洛挽看到。
“是。”將千言萬語咽下,洛挽隻得道好。
若昂麵對克莉絲曼永遠都是卑微的那一方,因為是他乞求著,用鐵鏈拴著這個美好的女孩留下來的。
他自然得跪在地上捧著她,讓她隻能依靠自己的同時,不沾染上世間任何的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