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克莉絲曼照顧的很好,給予她任何想要的物質,給她世間最好的吃穿用度,不受風吹雨打,無憂無慮。

怎麼就不是了?

溫肆嘴上逞了能,心裏剛升起對他的一絲報複感,便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眼睛通紅,睫毛和眼眶全糊上了淚花,好不可憐,一頭被人精心打理過的卷發也隨著身體搖晃著。

什麼情況?

你現在這麼可憐,看起來真的很像是我在欺負你啊。

“你現在又裝模作樣的哭什麼呢?一個大男人的!”你差點打死我的那股狠勁呢?

“你懂什麼?!她這些年在我身邊一直很好呀,很依賴我,沒有我,她甚至睡不著覺,吃不下飯,這怎麼會是枷鎖?她是心甘情願的呀!”

雖然這從中也有自己的手筆。

但那是假象嗎?其實他的曼曼如這人所言一直在隱忍?

溫肆不理解他的腦回路,畢竟他不正常,但他好像也明白了一件事實。

這人好像真的很愛那個女孩。

“就算那個女孩接受了你現在給的生活,接受和你的相處方式,那肯定也是不快樂的,因為她缺少了人們都該有的東西。”

若昂知道溫肆說的是什麼,是自由,“我那樣愛她,剝奪她的一個自由也不行嘛?”

“當然可以。”溫肆動了動嘴角,踉蹌的用唯一能動的右手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迎著若昂希翼的目光,他開口,“除非她為你妥協。”

愛情。

讓人不理智的東西。

能讓人勇敢,亦能讓人屈服折腰。

所以,你是要勇敢,還是要讓玫瑰屈服呢?

若昂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僅僅長達幾分鍾的爭辯裏,就讓若昂陷入了自我懷疑。

綠意盎然,蝴蝶翩飛,各花各草各自長的百花齊放的花壇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溫肆見他這已經不能再動手的模樣,不由得握起了拳頭,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他又遭受了這樣慘烈的代價。

他想打回去。

這次傷的可是自己吃飯的臉啊!

而且他又該怎麼和父親交代?

趁著這人現在沒功夫理他,要不要衝上去打一頓再走呢?

“我覺得你說錯了。”

溫肆都做好衝刺的動作了,想偷襲一拳就跑,卻冷不丁的聽到這一句話,又對上了若昂碎發下的眼。

“我本來就是個瘋子,所以這就是我的愛情,你說的沒錯,那是屬於我的愛,但是......”他說的很慢,咬字清晰,像是在宣誓,又像在下定決心。

但是我給她的愛,必須是純粹的。

誰都不允許,也不能懷疑若昂對克莉絲曼的愛。

所以,她不需要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