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墨江放到那個躺椅上。”慕卿卿指使著楊正軍。
“沒問題。”楊正軍擦了擦額上的汗,把墨江擺正。
“師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他怎麼了?”看著麵色慘白的墨江,任天傑疑惑地問道。
任天傑上下打量了一下墨江,覺得更加奇怪了。
墨江看起來也沒受傷啊,怎麼這個臉色?
“你們先出去,等會兒再跟你們解釋。”慕卿卿開始趕人。
“對了,有沒有懷表一類的東西?”
“我有。”任天傑從懷裏掏出了一塊懷表,遞給了慕卿卿。
“等會兒,師父,你不會是想催眠吧?”任天傑發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皺著眉問道。
“不錯。”慕卿卿點了點頭。
楊正軍猛地一轉頭,看向慕卿卿,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這世界上還真有催眠啊!他還以為隻是電視劇裏演的呢!
“師父,你知不知道,催眠一個不小心便會讓人萬劫不複的!”任天傑不可置信地說道,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個分貝。
“我怎麼不知道?你吵死了。”慕卿卿不耐煩地道。
“師父,你真的會催眠嗎?”任天傑持懷疑態度。
他跟了慕卿卿這麼久,也從來不知道慕卿卿會催眠這件事兒。
“會一點兒,跟別人學的。”慕卿卿十分淡定地道。
“不是吧師父!你想害死他呀!你沒有任何把握就隨意催眠,你……”
任天傑的話到這兒就戛然而止。
楊正軍催促道:“就怎麼,你快說呀!”
“沒什麼,我們出去吧。”任天傑搖了搖頭。
“可是墨江……”楊正軍擔心地看了一眼兒墨江,有些猶豫。
“就沒有慕卿卿做不到的事兒,如果她不能治好楊正軍,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治好他了。”
“你怎麼突然改口了?你剛不還說慕小姐嘛?”楊正軍不解地問道。
任天傑苦笑了一聲,他自詡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想起很久以前,瘟疫爆發的時候,他和慕卿卿同看一本醫書,他花了整整一周,而慕卿卿半小時就看完了,並且記在了腦子裏。
慕卿卿隻看完了那本書,就下山去給那些沒錢看病的人免費治療,沒用任何靈力,隻憑借書裏的知識,竟然把他們都治好了,還被那些人稱作神醫。
而本就學過醫術的任天傑在和慕卿卿一起治病的時候,隻能給她打下手,那些疑難雜症他根本就解決不了。
慕卿卿不論是學習能力領悟能力還是記憶力,都是任天傑見過的,這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慕卿卿說學過一點兒,那基本就是常人眼中的專家了。
你可以永遠相信慕卿卿。
“走吧,別耽誤治療時間,相信師父就是了。”任天傑也沒告訴楊正軍這件事兒,隻是把他帶了出去。
楊正軍一頭霧水,但出於對慕卿卿的信任,還是走了出去。
“墨江,你準備好了嗎?”
此時,慕卿卿拿著懷表,坐在了墨江的對麵,嚴肅地道。
墨江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對於墨江來說,戰友的死亡的確是個心病,不是他不想治好,隻是他已經費盡了所有的心思,都無法忘記那一切。
其實慕卿卿完全可以運用靈力進入墨江的腦海裏,把他關於戰友的那部分記憶刪除。
但慕卿卿不想這樣做,她想讓墨江自己去麵對,自己走出來。
“墨江,等一會兒你可能會看到令你非常痛苦的畫麵,但是別害怕,我一直在你身邊,好嗎?”
墨江緊抿著唇,看起來有些緊張,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看著這塊表,集中精神,不要走神,隨著鍾表的節奏,深呼吸。”
慕卿卿開始晃動手裏的懷表。
懷表有節奏的晃動著,“滴答滴答”,墨江緊緊地盯著那塊兒表,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困倦。
不一會兒,墨江的眼睛越來越疲倦,實在有些撐不住了,緩緩閉上了眼。
看著進入睡眠的墨江,慕卿卿輕輕出聲,小聲地引導著他。
“現在,告訴我,你這輩子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麼?”
墨江的眉頭微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墨江進入了一片空白的空間,在聽到慕卿卿的指示後,身邊的場景突然一換,換到了曾經的戰場上。
身邊的戰士們一個個衝上去,揮舞著大刀浴血奮戰,一個倒下了,另一個就替上去,一個戰士渾身劃得稀爛,在倒下去的一刻,嘴裏還高喊著口號。
戰場這地方從來就是這樣,大雪紛飛,卻是滿眼血紅,兩軍交戰,自是聲勢滔天,這裏隻聞風雪聲,間或夾雜廝殺聲,再無餘聲。
殘陽如血,無邊的晚霞將整個戰場遮蓋,一場大戰之後,分不清是鮮血染紅了天空,還是晚霞渲染了大地。槍聲已經稀落了下去,經過了一整天的喧鬧,戰場此時卻顯得格外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