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二年七月,白山軍一百一十萬眾,在梁河郡各縣防守,宮正在梁河城下駐紮了五萬大軍,分南北大營,互為犄角,行鉗形戰術。
梁河郡地處平原,僅鄰長流河,無險可守,宮正兵雖五萬卻為精銳之師,白山軍恐難勝之。然河州多災各郡糧草轉運所耗巨大,宮正軍糧草難籌,於是令長州,東州,平州三州糧自長流河逆流轉運。
黎恒軍二十萬人在梁河郡治之內,梁河災眾,新思所得長倉之糧可足白山軍一月時間。若要長久必取梁河西之岷陽倉。今宮正軍盛,黎恒被困,不得出擊,須速戰速決以定勝負。
蘭定荊穀部眾倆萬人,為宮正南營邀戰,荊穀怒,棄黎恒守令,發兵三千人出擊,為宮正軍所破,宮正入城屠殺白山軍從屬萬餘人,又安諸豪強世家,言官軍將複梁河地,黎恒必敗之。
蘭定失,宮正軍從半包圍梁河城到全包圍梁河城,黎恒軍僅餘長流河麵可出兵。
宮正募水兵千人於水麵困梁河。
恰逢梁河城外有一寺,名曰八水臨門寺,寺有高僧,故宮正拜之。
八水臨門寺為長流河自梁河城流出的八條支流所彙之處,八水交錯縱橫,皆流過寺之四門,向北十裏為長流河。
宮正令軍士劃一小舟去拜訪高僧。僧見之備茶而待之。
宮正言於高僧:“聖朝治以盛世,四域之內反賊盡討之,之外諸族盡逐之 ,北族百年不犯邊。又征百餘人,令百餘不得犯江東。為何天下之民不慕聖朝強盛護萬民安定,反因巫者言末世至,聖朝亡所惑,四地起兵乎?。”
高僧言:“將軍今日所食者何?”
宮正言:“略顯微薄,今征戰之日不可大肆揮霍以使民怒,僅以稻米並素菜者二,軍士早晚二飯皆實米粥,晚稍加菜品幾葉。故不敢鋪張也。”
高僧言可知萬民食之何也?
宮正答:“似高僧這般有菜四,則萬民所食之,每餐不少於稠粥也。”
高僧言:“將軍安知萬民之苦也,昔者靈宗好大喜功,為滅百餘發兵眾三十萬,動用江長東平四河項六州民夫數百萬,修軍道,運軍糧,為使長流連寒江以通軍糧,征百萬民夫修運河,而軍困百餘十年有餘,民至秋收不得歸,仍為運糧忙。婦在家中苦,難收百畝之田,十年之間,歉收多許。及軍困回朝,竟以征戰苦為名劫掠江東之民。百餘空耗國力自來投之,帝以萬國盛會加征賦稅,又令天都民與樹新衣。國數百年之所存毀於一旦。”
宮正言:“雖所存盡無,然勤耕之 自可足也,何為巫者所惑也?”
高僧答:“及去年,長流河水災,會逢西州亂,國庫空虛民無糧可食,河平二州產糧之地皆為洪水所沒,顆粒無收,朝無賑災之款,放任難民自亡之,於是起瘟災,致民病饑於道中,屍無可收,民無所寄者,信巫者之言待東皇救世,隨從忠義軍反,為平忠義,足糧響,各地加征賦稅,使軍糧足而民無可食者,白山軍長倉放糧民自隨之也。”
宮正言:“若如此,天下何時安定,我將何時歸於天都也。”
僧言之:“僧道自漠地而來,漠地僧道也有言。其言曰人生快樂不若長樂,長樂者,僧之東祖也,長樂僧善樂予民安詳。若長樂僧至必出於東方,即東原地也,同巫者東皇成仲轉世救萬民,解末世同,即東原必將改朝換代也。”
宮正言:“忠義軍安能翻起風浪乎,且看我破白山軍,誅殺所謂東皇。”言畢憤然離去。
高僧笑之言:“將軍麵有不詳,恐命不久矣。”
宮正大聲對曰:“且留爾之命,看我斬破白山軍。”
梁河城內,黎恒言須以己為引,引宮正軍出擊破之。令將朝林嚴守城防,自引萬人馬出城而去。打恒旗號,於是南門開,恒擊敵南營,南營守將張端大喜,盡起南營之兵擊之。
北營水陸並進在宮正指揮下破白山軍外城防江防軍,斬首六千眾。諸將議出兵擊正,朝林言:“如巫者之言,黎將軍為東皇轉世,必當擊破聖朝,君臨天都,其言為神所言,我等凡夫俗子 安逆神仙之言。”眾人不再言,因軍中多言黎恒為東皇轉世,不守黎恒言者軍眾亦不服之。
黎恒出城郡相昌都敗去,南營軍緊追之,然而無論攻勢怎麼猛,農民出身的白山軍將士再也沒有出現潰敗之象。已經不符合之前所打的農民軍了,張端感到背後發涼。
長流河水賊因黎恒至,招降了黎恒,黎恒令其各守本部水寨,待官軍在長流河水域運糧時發動攻擊。
長流河上河平二州數十路水賊上萬眾發動對官軍糧船的襲擊。上百裏河掃道,糧船損失數百,軍士戰死數百,溺亡者千餘。
宮正聞之大驚,若糧不能源源不斷,則己糧僅餘三日。本來想穩紮穩打打他急不可耐,令軍士強攻梁河城。
南營接報,全線出擊,意活捉黎恒破壞白山軍的神話,猛追白山軍。而此新月馬常等人,在梁河至昌都一線囤兵十萬,藏於百姓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