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燈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也著實不知道該怎麼收尾。
常氏輕輕握著她的手給了她一個讓她放心,並且好好跟著學的眼神,“你們三個,雖然起因錯不在你們,可是還是參與打架,這成何體統?姑娘的屋裏你們不要待了,到外院做些灑掃的事情吧。
又抬眼看了一眼凝落,“至於你,這次事情確實不像話,罰你三個月的例銀。望舒傷也快好了,你就將姑娘房裏的一應事物交給她吧。”
那三人紛紛領了罰出去了,如今屋子裏隻有長燈和凝落留下。
常氏讓凝落先起來,“你先別哭,我這樣做,也有我的考量。一來,你確實做錯了事,不罰你難以服眾,二來,你也到了要議親的年紀,本就是想讓你把吱吱屋裏的事情放一放的。”
凝落聽到這才稍許平複許多。
“那孩子人品相貌是極好的,先前我讓孫媽媽托人去打聽了,家在夷陵郡,不屬於藩王地界,也相對安定一些,祖輩也是從商的,做茶葉生意。”常氏拉著凝落的手說著,長燈則站在常氏身後。
看著這突然“母慈子孝”的一幕,當真不知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凝落聽後,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又開心又失落,隻想著如果是那個翩翩少年就好了。
“我們雖為女子,但是也不能輕賤了自己。這些日子我瞅著你上進了些,多看些書是好的。可咱們要看也要看能學些本事的書才好,或學管家算賬,或陶冶情操,或明理都行。那些三綱五常,夫言頂天的話不學也罷!”常氏將凝落拉起來,又將自己的首飾盒子打開給了她讓她自己挑。
凝落看著好東西,此刻心中陰霾才散去,開心的在珠寶盒子裏翻來翻去,“多謝叔母!”
“你性子看似要強,實則軟弱,這男人呀!慣會用一套說辭蒙蔽女人的內心,讓咱們心甘情願的做他們完善德行的棋子,甚至讓女人愚昧的成為他們的幫凶,教育自己的子女。”常氏難得有機會同凝落說這些,由此更苦口婆心些又或許她預感凝落日後的日子過的艱難,遂想多教教她,讓她為自己而活。
可是凝落好似並沒有聽出常氏的話中的意思,隻挑了幾件好東西,見著長燈還在遂借故告辭離開。
反而站在常氏後方的長燈緘默不言,卻又將她的話記在心中。
……
冬去春來,日子一天天的過著,阿枝似乎已經適用了林長燈的身份,在這裏也過得很好,常氏教她解開了九連環,祖母幫她請了私塾先生,曾經的甲子榜首賈端安。
起初長燈會每天往海川書院寄信,給既禾、給先生、給陸昂、給扶光,隻是除了司徒煜橋其他人也都會回信。
不知不覺,阿枝已經來這裏一年半了。
一個夏天,凝落在常氏的操辦下完成了及笄禮,不出幾日,夷陵郡茶商邵家便上門提親。
也就在幾天前,長燈收到了公子昂的書信,說自己要下山遊曆不日將會抵達即墨。
長燈由此開始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待著司徒煜橋和陸昂的到來。
望舒端著一盆洗臉水進來,看向她穿著薄紗中衣躺在貴妃榻上幽怨的眼神,便說:“姑娘,你就安心的等著便好,他們說好了來,便一準會來的,拜帖都給老爺下好了。”
“望舒,你說阿哥喜歡什麼?當年他送我匕首,現在我要送他什麼呢?”
“姑娘蘭心蕙質,女紅烹飪,琴棋書畫樣樣都學的好,這裏麵你隨便挑上一個送給他就好了呀!”望舒邊說邊給她擰手帕擦手。
“你還真看得起我,那些東西我才學了多久,別的不說那棋我是一點也學不明白。”長燈閉著眼睛無奈的歎氣,
“那我到時候就給阿哥送一對護膝和軟甲吧,針線活我還是可以的。是吧望舒?”長燈激動的站了起來,說著便讓望舒幫著自己買材料去。“對了,凝落姐姐最近在做什麼?”
“邵家要來提親了,少夫人和夫人都給姐姐添置了一些嫁妝,姐姐這段時間隻要安心待嫁便好,所以她整日將自己關在房子裏麵想多繡些嫁妝呢。”望舒打趣的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