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二室一廳,灰尾坐在地磚上,拿著刀磨牛骨頭,往日,他都是低眸認真專注地磨著。今天,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抬眸看一眼周自悠房間的方向。
自從去了遊樂園回來,這女人消停了一個周,現在又在打扮了。
她又要去相親了。
畢竟,她想男人了。
灰尾抿著唇,覺得他的心情有些提不上來,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周自悠想找伴侶是她的自由,他不應該對她有占有欲,他不能說什麼話,不能阻止她,畢竟,他不喜歡她。
突然,房間門被拉開,周自悠穿著一身粉色收腰長裙走了出來,她有胸有屁股,身姿曲線很明顯,長發被她自己燙了卷發,看著竟有幾分性感。
灰尾看著這樣的她,呼吸一窒,然後狼狽地低頭磨牛骨頭。
“狼小弟,你覺得姐這身怎麼樣?會不會有點太粉了?”
周自悠不確定道,站在他麵前。
灰尾知道他穿這身是去見男人的,誇獎的真心話到了嘴邊,停住了。
他低著頭,語氣悶悶道:“不怎麼樣。”
“啊,果然太粉了吧?好像是有點幼稚。”周自悠準備回去換換,結果一看時間,嚇了一跳:“啊要遲到了,不管了,就這樣吧。”
她急急忙忙拿著包去穿鞋,灰尾轉眸看她把腳穿進高跟鞋裏,那雙腳很白很可愛,他臉一燙,移開了目光。
同時,心裏更不舒服了。
等待周自悠回來的時間裏,他的內心極其煎熬,牛骨頭都不磨了。
周自悠回來的時候,哀嚎一聲:“又失敗了啊啊啊!!!”
灰尾就覺得,這是今天最讓人開心的事了。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突然,灰尾大步去了陽台,臉色凝重,在聽著什麼。
“怎麼了?”周自悠也來了陽台,奇怪地看著他。
灰尾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有事,要離開幾天,這段時間你最好別出門。”
說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向玄關,穿鞋。
周自悠忙跟了出來:“你要去哪?是出什麼事了嗎?”
灰尾頓了頓,最終沒說話,離開了。
這一走,就是十天未回。
電話也打不通。
第四天,周自悠工作完,走到客廳時,看著空空蕩蕩的家,難得有些怔愣。
她已經好久沒這樣一個人了。
那塊地磚上,是灰尾常待著的地方。
現在房子裏安安靜靜,好像灰尾從沒有出現過。
他去哪了?
不回來了嗎?
其實這也正常吧,他是狼人,連人類都不是,他話也少,很少談他自己的事,也是這時候,周自悠才覺得自己對灰尾的很多事都不了解。
他要做的事,要回雪山那個家,或者不再回來,都有可能。
其實也沒什麼,分離是遲早的事。
想通了,她就去了陽台給那些花澆水。
第六天。
周自悠蹲在陽台上,摸著一株花。
她不懂,到底是什麼事,要去一個周,還聯係不到人。
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後來,周自悠想到這事,覺得她可能是熬夜熬傻了,她竟然沒有去問尚希!!
第八天。
周自悠覺得有一股火冒了上來,講道理,她對這家夥不差吧,連什麼事都不說一下,是她不配知道嗎?
還小保鏢呢,她辭了他!
這幾天她連相親都推遲了,沒去。
第十天。
灰尾回來了。
周自悠雙手抱胸,一臉嚴肅:“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我們認識幾個月了吧,在你心裏,我還跟陌生人沒區別嗎?”
“我說過,把你當弟弟看待,我對你怎麼樣?你捫心自問!”周自悠越說,一股氣又上來了:“難道在你那裏,我連半個的半個姐都不算嗎?”
灰尾那瞬間,盯著周自悠,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算。”
周自悠把這段時間的不滿說了出來。
灰尾微怔,解釋:“我去拘捕墮落狼人了,跟你說了,你會害怕。”
周自悠這才收了火氣,又發現灰尾脖子受了傷,又著急又氣:“你都不痛的嗎?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這傻子!還讓她數落了那麼久!
包紮完傷口,吃完飯。
門口傳來敲門聲。
滄嶺來了。
周自悠去廚房接水。
滄嶺看著周自悠離開的方向,又看看灰尾:“你小子,住這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