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到底,拉普蘭德的劍法純粹是野路子,暗索從小混跡於貧民窟,知道這種毫無章法的劍法就是純粹從混戰或者殺戮中領悟到的。有些不懂行的人會以為這種劍法肯定是專為殺人而生,幹淨利落,沒有花架子。但這是謬論,如果要真的和浸淫於劍術的人以命相搏,就會發現你的所有招架都會被看破,你的所有進攻都會被格擋,你甚至不敢主動進攻,因為你露出破綻就會被抓住。
而你抓不住別人的破綻。
所以暗索從來對那些街頭巷尾的混混們說“近衛局都是沒見過血的學生兵沒什麼好怕”嗤之以鼻,不然學武術學了幹什麼?更何況,陳從來就不是一個沒見過血的人。
大局已定,陳拾起自己的劍,一步步走向跌落在廢墟裏的拉普蘭德。此刻太陽落下了它最後一抹光輝,黃昏已然過去,龍門入夜了。
筱異抬起頭,源石放射濃度檢測器的指針開始胡亂的搖擺。
隔著大約五米的距離的,陳停下了腳步。
“怎麼……不殺掉我嗎,再加把勁啊!”拉普蘭德想拄著自己的劍站起來,但掙紮了好幾下,終於也放棄了起身,躺在雜亂的石堆裏哈哈大笑,“你準備怎麼安排我?小蜥蜴?”
“我不是你,我隻需要擊敗你,不一定非要殺了你。”陳說。
“剛剛是誰說不留活口的,哈哈哈哈。”拉普蘭德咳出一口血,但她不在意的抹在旁邊的石頭上,“不過你要知道,如果倒在這裏的是你,我可不會手軟哦。”
“我不是你!”陳厭惡的開口,“我隻為了複仇,但你的罪惡,如果可以我還是樂意讓法庭去裁決。”
“複仇?幼稚,可笑!”拉普蘭德不屑,“如果有人借複仇的名義來殺我,我可不會猶豫。一旦決定拿起武器,殺人就不需要什麼理由。”
“我不像你,我有良知,我不是你這種無血無淚的殺手。”
“你覺得我是殺手?好啊,你當然可以隨意解讀我。”拉普蘭德低下頭,沒人看得清她的神色,“我可以成為任何人,也能做任何工作,在任何時間都能幹掉我想幹掉的人……”
陳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她猛的後退。
“隻要我想!”拉普蘭德猛的抬頭!瞬間所有還在苟延殘喘的路燈全部熄滅,留著些許微光的天色猛的全暗!從拉普蘭德身後,無邊無際的黑色煞氣如同化作實質的狼群奔向根本來不及防備的陳!
“不是劍氣!”陳的思維隻來得及想出這件事,便被狼群般的黑氣瞬間圍剿!
但黑氣隻是路過她,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遠方,隻留下被“照顧”完的陳雙目無神的呆立在原地,好像被一群大漢輪X過。她從外表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衣服的褶皺都沒有變化,那潮水般湧來黑氣沒有影響到現實世界的任何東西。
但陳隻是呆立著,幾秒後她跪倒在地,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但其中一片空白。
“所以說啊,猶豫就會敗北。”拉普蘭德掙紮著,把插進腹部的劍鞘拔出來!好在劍鞘似乎不是很深,血隻是涓涓的流出並沒有噴湧。她蒼白的額頭上滿是冷汗,但仍然拄著一把插在地上的長刀堅持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