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府中的錢是她的不成?才嫁到侯府幾日,不伺候公婆,不侍奉夫君,倒大手大腳花起銀子來,這敗家的醜女。”侯府人氣得心口直突突,就連呼吸都不暢快起來。
侯府人與侯爺隻育有一子,就是覃卓燕,身為爵位繼承人,他卻雙腿不良於行不能人道。這就意味著他難有後嗣,為難的是侯夫人娘家勢力與本朝律法都不允更換世子人選。
府裏的經營,是表麵體麵,背地裏已是難以為繼。如今整個侯府,不過是靠著侯爺與侯夫人的嫁妝支撐,除此之外還有幾家鋪麵,日子勉強能夠過得下去。
勉強二字,不免與拮據掛鉤,侯府也就表麵看著氣派,背地裏幾兩銀子都要精打細算。
“夫人,看她如此沒臉沒皮,之後怕是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府裏的銀子如何夠她揮霍?”
段媽媽跟著侯夫人到侯府多年,府裏的艱難她都看在眼裏,夫人的嫁妝能支撐多久?
就算有侯爺的俸祿,對侯府的開銷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偏偏世子的身體……
侯府的難處到底在哪,府裏的人都清楚,但沒有人會不識趣去開這個口,也不敢。
沒有人會到主子跟前給自己自討沒趣,而侯府的困局,除非覃卓燕立得起來才能解。
“她能在府裏吃穿不愁,她就該燒高香,還想揮霍?拿十兩去樊樓吃飯,虧她做得出來。”侯夫人說起柳明月便是滿臉的嫌棄,還有厭惡。
“你說這話提醒了我一件事,府裏而今是愈發艱難了,但,不起還有一處銀子沒動?”
侯夫人的臉色緩和下來,笑著看向段媽媽,正打算布菜的段媽媽愣了愣。
“夫人您的嫁妝五年前就陸續用在府裏用度上,鋪子的營收不堪用,還有哪處銀子?”
侯府是侯夫人管家,身為夫人的貼身嬤嬤,府裏的大致開支以及經濟來源她都知道。
侯爵府的俸祿不過那麼些,與侯夫人的嫁妝一起用上,縫縫補補才將府裏開銷支撐下去。府裏……哪裏還有什麼別的經濟來源?鋪麵的營收那已經是頂天了。
“我們府裏,不是新娶了世子妃?當時我不喜她,沒看她的嫁妝,不過她的東西入府的時候是你去過目的,嫁妝單子上都有哪些?你說來與我聽聽。”
想到那個賤人分明有嫁妝,還好意思用府裏的銀子,侯夫人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段媽媽以為侯夫人心裏有什麼成算,原來看上世子妃的嫁妝周家是二品官員門第,要說家世不算低,很能給一份體麵嫁妝才是,可這位養女的嫁妝實在……
“依奴婢看指著世子妃的嫁妝,還是罷了。她的嫁妝入府那日是奴婢確實看過嫁妝單子,嫁妝隻有十抬也就罷了,還都是些不太值錢的物件,當了攏共也得不來五百兩。”
也不怪段媽媽一臉嫌棄,對於大家族而言,這份嫁妝確實寒磣,可見柳明月不受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