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她不曾糾纏覃卓燕,也不曾妨礙到他與周百合之間的私情,商定和離一事,覃卓燕就犯不著對白子玉下手。盡管如此……柳明月還是不想讓白子玉治好他的雙腿。
覃卓燕絕非知恩圖報之人,上輩子覃卓燕恩將仇報,將白子玉殺害。今生就算沒有性命之憂,也沒有幫他把雙腿治好的必要,讓他順心如意,也太便宜了他。
柳明月尋思著,可以借此機會給覃卓燕挖一個坑,不過到底怎麼做,她尚未想到。
醉仙樓。
一儀態偏偏的少年公子頂著風走進大堂,店小二迎上來恭敬道:“這位客官……哎喲,這不是柳公子麼,您是來找白公子還是來打尖飲酒?”
柳隨風是醉仙樓東家一事,早就私下吩咐過掌櫃與店小二,除非他授意,不然無需對外宣揚她的身份。
柳明月看向二樓白子玉尋常在的雅間位置:“今日白公子在否?”
“今兒白公子沒有來,不過這會時辰還早,大約過些時候就來了,柳公子等一等?”
店小二說著就要去讓人吩咐準備茶點,柳明月擺了擺手,快步離開了醉仙樓。
跟著把人送出大門,店小二納悶地撓撓頭:“誒,公子今兒怎麼這般來去匆忙?”
柳明月騎上快馬,直奔白子玉的住處,一路上幹燥的秋風拍在臉上,絲絲寒意鑽進骨子裏,但這點寒冷及不上柳明月心底的冷意。
她與覃卓燕約定五日之期,可對方本不是什麼善人,誰知他會不會威逼白子玉,是她掉以輕心,沒有想到這一點。
“子玉!”騎馬入巷,趕到白子玉的住處,柳明月急忙下馬將馬繩拴好就推門而入。
‘哐’的一聲,有些陳舊的木門被柳明月霍然打開,加上風的助力,門扉用力撞在牆上。
院子裏晾曬藥材的白子玉嚇道:“我的天爺!我的門!”
看見白子玉好好的站在院子裏,柳明月暗暗鬆了口氣:“你今兒怎麼沒去醉仙樓?”
柳明月收起馬鞭,轉過身去關門時,白子玉背在身後的手悄無聲息將捏著的飛鏢收起。
“我沒去霍霍你的錢袋子,你還記掛起來了?”白子玉笑著去煮茶給柳明月。
“我是擔心你。”柳明月扣上門閂,將鬥篷的衣襟攏了攏,即將入冬,天愈發冷了。
白子玉斟茶的手一頓,不解地看向柳明月:“擔心我?好端端的,怎掛心起我來?”
方才聽見門外有馬蹄聲,馬蹄聲急,白子玉還以為是有人找上門來尋麻煩,沒想到門一開,來人是柳明月。柳明月在桌案邊坐下,白子玉立即拿了暖腳的爐子給她踩著取暖。
他為人溫柔貼心,比之上輩子更甚,柳明月想到上輩子,心情便有些沉鬱。
“之前我在周府中毒,我急於解毒,沒有思慮太多,讓花生去將你請來,沒想到那日之事,引起了覃卓燕的注意,三日前他來找我,要求我托你去幫他醫治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