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的當日是六月一日,國慶節。剛好是清理垃圾的日子,兩人事先藏在垃圾桶內,那人在清理垃圾前被亞倫拉著喝了酒,迷迷糊糊的拎起桶放在推車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水箱,隻當希爾和江念還在假山後睡覺。心中的異樣和桶的重量被他忽視,他隻是咒罵一句:\"真重。\"便推著車離開了。
放在這裏的垃圾會由外來人員在第二天固定時間回收,所以亞倫隻需今晚將她們運走就好。
至於赫爾曼的探視,極其偶然的事情,江念隻能賭它不會發生。
還好計劃沒什麼大的偏差,她拜托亞倫找的東西他也已經找到。
江念被關在以前住的房間時聽見海浪拍打的聲音,實驗室附近應當有海。
她向亞倫求證,亞倫肯定了她的猜測:\"這所實驗室建在孤島,通過索道與城市相連。\"
隻要推車到了海邊,她們就能一躍而下,江念相信以人魚的水性,等她們潛入水底,就沒人能抓住她們。
小推車吱嘎吱嘎的前進,狹長的走廊空無一人,走廊裏回蕩著亞倫的腳步聲,他吞咽了一口唾液,推著推車的手握的很緊,青筋暴起。
但他不害怕,他聽得見小妹的聲音,暖黃色的光芒一直籠罩著他,他不知道人魚的能力是什麼,他隻要小妹就足夠,等送走小念她們,他應當也在這裏待不下去,若是能逃走,他就帶著小妹逃去鄉下,種一片地,像原來的大家在一起一樣。
他這麼想著,腳步都輕快不少,像美妙的華爾茲,他從未參加過宮廷舞會,但此刻護送著兩位人魚,他像是拿著寶劍的王子,自身的價值從未被放大這麼多倍,這種巨大的美妙快要把他衝暈,他加快腳步。
出口近在眼前,亞倫有些欣喜,推車似乎都輕巧起來,他從快步走變成奔跑,像個欣喜的孩子過聖誕節般推開大門。
隻是等待他的不是滿屋的禮物,而是全副武裝的軍隊,他們盯著他,眼底的冷漠和嗤笑昭示著他有多可笑。
他竟然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像個王子一樣過關斬將,將美麗的公主送回家去。
赫爾曼笑著從軍隊中走出,故作驚訝:\"怎麼把垃圾送到這裏來了?\"
赫爾曼擺擺手,穿著整齊的雇傭兵向前一步,亞倫握緊了推車的把手。
江念賭輸了,在這一天,赫爾曼走進了一號水箱的房間,看到了空無一人的水箱,他甚至發現了缺少的貝殼。
這個蛇一樣的男人,沒有大聲宣揚,他快速且安靜的堵死了所有的出口,等待逃犯和幫凶自投羅網。
他睨著亞倫,像看一隻不自量力的螞蟻,略長的黑色頭發在風中飛揚,他笑著,雇傭兵又往前走了一步。
咬了下舌尖,嚐到了血腥味,他逼迫自己冷靜,暖黃色的光讓他安心,他蓄力,準備衝出一個缺口。
事已至此,他想當次英雄。
雙方劍拔弩張時,江念掀開布坐了起來,緊隨其後的是希爾,魚尾有力的將兩人支撐起,江念整理著行李,把小包裹係在了希爾腰間,希爾若無其事的捏著自己因保持一個姿勢而酸脹的肩膀。
江念向赫爾曼挑釁的笑了笑,腹部的青紫提醒著江念兩人之間的恩怨。
亞倫擋在兩人麵前,有些著急:\"你們怎麼出來了?\"他看著雇傭兵手上的弩箭,上麵固定著尖頭的魚叉,這種魚叉設計巧妙,很難從身體裏拔出來。
赫爾曼眯了眯眼,看著江念和希爾,低聲交代:\"盡量不要傷到她們倆。\"
浪花拍打在海岸上,巨大的聲響蓋過弩箭發射的聲音,亞倫隻看得到魚叉飛過來,他視死如歸的閉上了雙眼,卻遲遲沒能感受到疼痛。
他緩緩睜眼,魚叉堪堪停在他半米前,一股水流裹挾這魚叉調轉方向,射向那些雇傭兵。
希爾伸直雙臂,仔細控製著水流,靠近大海,她的力量逐漸充盈,水流像聽話的精靈任由她掌握,她專心打破那些冷冰冰的駑,她不願傷害人類,所以反抗的十分吃力。
局勢瞬間逆轉,雇傭兵們忙的焦頭爛額,一不小心就會被水流裹住無法呼吸,他們要小心水流的攻擊,又要保護好雇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赫爾曼注視著這混亂的局麵,他看著希爾操縱著水流的樣子,有些出神,蔚藍色的眼睛閃著光。
江念突然發難,一大股水流托著江念快速逼近赫爾曼,江念手裏握著一塊打磨鋒利的魚骨,狠厲的刺向赫爾曼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