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稍微穩住了心態,默默祈願:

“等等我,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

九號安定區,主城。

老式居民樓內,白飲雪的意識慢慢清醒。

睜開眼睛,看到了淩亂的茶幾,大片血跡濺到沙發上,而自己正維持著仰躺在血泊中的姿勢,脖子傳來陣陣刺痛。

她伸手摸了摸,原本分開的腦袋和身體已經重新連接在了一起,但脖頸處還有一層淺淺的創口。

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確認自己已經昏迷了一個多小時。

“一個盲人,居然有著如此敏捷的身手,配合上靈性直覺,單憑我確實不太好抓,大意了……她會逃到哪去?”

白飲雪回憶著之前的搏鬥,收起了把沈秋梨看做一個柔弱獵物的心思。

漸漸地,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個沒有社會關係的殘疾人,容身之所必然有限,隻要按圖索契,找到她隻是時間問題。”

忽然這時,一陣窸窣的急促腳步聲從門外的樓道傳來,緊接著就是砰砰砰的敲門聲。

“開門!”

見屋內許久沒人回應,門外又傳來開鎖的聲音,僅用了幾秒鍾,門就被打開,出現幾個身穿黑色製服的執法人員。

他們走進屋內,四處搜尋後發現空無一人,空留一大灘幹掉的血跡和疑似搏鬥的痕跡。

“真如報案人所說,這裏應該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案件,但作案人員和屋主都不在……”

“窗台上和空調外機發現有人踩踏的痕跡,嫌疑人可能跳窗逃走了!”

“什麼?這可是7樓!”

……

數條街道之外,一輛黑色汽車內,白飲雪在後座上,伸展著纖長的腿部,原本粉碎性骨折的腿骨已經能初步活動。

“白小姐,您沒事吧?”主駕駛位上,臉色異常蒼白的陸子卿恭敬問道。

“差點就有事了。”白飲雪寒聲道:“我在上麵待了一個多小時,你就隻會在下麵幹等著?”

陸子卿小聲道:“我以為您那麼自信,不會遇到危險……”

“好了閉嘴!若不是這片貧民區的執法隊效率低下,屍位素餐,在我昏迷期間被他們抓到就有些麻煩了。”白飲雪冷哼道。

她可不希望這個下人知道自己吃癟了。

“那個小賤人還知道報案,反倒說明她除了依靠官方的力量,沒有其他倚仗了,真是隻可憐的兔子。”

白飲雪惡狠狠地說著,好像為了宣泄心中的鬱結。

“那白小姐,目標要是去執法隊尋求庇護,我們該怎麼辦?”陸子卿問道。

“不急於一時,她不可能永遠躲在執法隊,早晚會落入教會手裏。”白飲雪轉而道:

“走吧,先離開這裏,我帶你去看看你的女兒,從她生下來你還沒見過一眼,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好,好。”陸子卿迫不及待地發動了引擎,病態蒼白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期盼的神情,眼中滿是幸福和喜悅。

“對了二小姐,夫人給我女兒取名字了嗎?”路途中,陸子卿忍不住問道。

雖然女兒是他與白夫人所生,但麵對同樣是白夫人女兒的白飲雪,他卻始終保持著身為一個奴仆的態度。

對此,白飲雪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