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紀墨風走進地下室,坐在沙發上對陳特助吩咐道:“等不了藥,讓林佑白催眠。”
“是。”
就這樣,小夏又被帶了過來。
此時的她有些不同,沒有之前見到的那麼瘋癲,連手下把她帶到躺椅上,都沒費多少力氣,紀墨風感到有些反常。
催眠開始,大家都以為沒有藥物加持,對這種精神有問題的人,催眠是不太見效的選擇,可這次的結果,卻讓大家都震驚。
——
一輛豪華商務車急刹停在了紀家別墅門口,從車上下來的中年男人神色焦急,卻又夾雜著幾分期盼。
陳特助迎了出來,帶著他來到了地下室。
“紀總,季先生到了。”
季懷年走進地下室,看著躺椅上正在輸液的小夏,一下將他拉回了二十年前,那個總是跟在大姐身後的女孩,已經沒了過去靈動的模樣,明明年紀在他們當中最小,卻看起來比他們還老。
他以為小夏背叛季家之後會過得很好,電視上看見不比親眼見到,她竟過的還不如普通的傭人。
小夏再悲慘,至少還活著,可他的姐姐…
季懷年瞬間收回目光,麵色沉了下來。
他走到紀墨風麵前站定,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小風,我們季家欠你一個大人情。”
紀墨風就等著季懷年這句話呢,他謙虛的笑了笑。
“季伯伯,都是自家人,別見外。”
季懷年隻當他是兩家關係親近說的這話,他還想問些什麼,林佑白走了過來。
他對著季懷年頷首道:“季伯伯好,剛剛我已經給患者注射了提高新陳代謝的藥物。”
紀墨風看出來季懷年有些疑惑,接著解釋道:“這次催眠很順利,她也有些反常,所以我們推測,她不是自然瘋癲,而是人為。”
“血液檢測出她體內確實存在某種藥物,量還不少,需要徹底清除,催眠的內容已經被監控錄了下來。”
季懷年聽後,十分讚同,畢竟精神病說的話,可信度又有多高呢?
紀墨風斟酌了會兒,對季懷年說道:“季伯伯,關於林醫生會催眠的事情…”
季懷年低頭笑了笑道:“你放心,找到千尋的下落,你可是季家的恩人。”
他驚歎於這個後輩的能力,他擁有林佑白作為左膀右臂,行事還如此周全謹慎。
幸好他們是‘一家人’。
林佑白又道:“墨風,輸完液了,她神智馬上就能清醒。”
季懷年卻坐在了沙發上,小夏也睜開了眼睛,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現在正對著天花板發呆,她仿佛剛做了很長的夢醒來,還有些不適應。
“小風,麻煩你了。”
紀墨風對著林佑白使了個眼色,林佑白輕聲詢問著小夏。
“夏小姐?您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呢?”
小夏聽到聲音,轉頭看著穿著白大褂的林佑白,她木訥地詢問著眼前醫生打扮的男人。
“醫生,我這是…怎麼了?”
林佑白微微彎腰,輕聲道:“夏小姐,您被注射了大量的刺激性藥物,長期大量使用會對神經造成影響,產生混亂,因身體無法負荷藥物帶來的副作用,無法吸取營養,如果繼續下去,是會縮短壽命的。”
小夏皺起眉頭,像是努力在回憶什麼。
不過片刻,她倒吸一大口涼氣,雙手抓緊了床單,枯瘦如柴的手背因用力顯得猙獰,眼裏寫滿了震驚和恐懼。
看來她是想起來了。
林佑白正想繼續詢問,小夏卻低下了頭,抽泣起來。
“你還有臉哭?!”
聽見熟悉的聲音,小夏有些錯愕的抬起頭循聲望去,原來那邊的沙發上還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是她無比熟悉的人。
“年少爺。”
季懷年起身走了過去,冷哼道:“你還記得我,看來是恢複正常了,說吧,我姐姐在哪,我的侄女又在哪兒?!”
提起季懷柔,小夏心中酸澀無比,看著多年未見的季懷年,更是翻湧起一種懊悔的情緒。
“小姐她…我也不清楚…”
季懷年瞪大眼睛,厲聲吼道:“我來之前你還說她活著!現在說你不清楚?”
“季伯伯,在她清醒時的記憶中,季小姐是活著的。”
小夏的不清楚,指的估計是神智不清後的事情。
林佑白趕緊安撫季懷年,讓他別著急,看這氣的,一會兒還得給他量好血壓再回去。
季懷年的目光緊盯著小夏,一字一句道:“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告訴我。”
小夏看著季懷年的眼睛,那狠厲的眼神,是季懷年對人產生殺心的表現。
小夏明白,如果她不交代清楚,恐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