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自己來的,進門就開始負責哭,這麼大的哭聲,大半夜的喬建國可不是聾子,披上衣服出來,老姨哪裏還有心情和喬建國打招呼了。
當初蔣晨離婚的時候就過,那個人和他不是朋友,也有告誡過,張麗敏勸了喬蕎勸了,可老姨母女倆不肯聽,覺得上潑下來的富貴,抓不住就跑了,曹笙雨這丫頭原來心氣兒沒那麼高,這都是老姨活生生的給拽起來的,現在就差一下子摔死了。
遇上騙子了。
遇上騙子也就算了,老姨那對女婿是真心的相信,現在房子抵押了,家裏的存款都被女婿給卷走了,這樣也就算了,曹笙雨得搭著錢叫人白玩最後搞大肚子,男的跑了,扔下這一家了。
姨夫當時就氣躺下了,家裏的錢都是老姨負責管,一直到都沒有了,老姨才,這就等於以後大家就等著都餓死吧。
老姨家沒有出息的女兒,就這麼一個孩子,老姨和姨夫也都沒工作,現在手裏一分錢都沒有,快活不下去了。
“姐,我怎麼活啊……”老姨哭的悲切。
真是被斷了生活的退路,以後沒有的指靠了,她現在就恨不得自己找個地方然後跳下去,可笙雨怎麼辦啊?花一樣的年紀,這以後怎麼弄?還怎麼嫁人啊。
張麗敏隻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沒報警?”
“報了,可沒抓到人……”
老姨負責哭,張麗敏就負責罵,現在可想起來罵人了。
“你就是個豬,當初我怎麼告訴你的?你還拿錢給他現在怎麼辦?”
張麗敏這心就仿佛在火上煎,自己妹妹不爭氣也不能看著不管,現在更慘了,就連明的生活費都沒有了,怎麼活?當姐姐的能眼巴巴的看著不管不?就算是找工作也需要時間啊,怎麼整?
老姨哭著喊著的,要鬧著去死,喬建國負責勸。
“行了別哭了,哭有什麼用,現在想想怎麼辦……”
姨夫現在就恨不得直接掐死老姨,拒絕跟老姨話,出去找工作了,可這個年紀能找到什麼好工作?無非就是打更,可那發工資也得等上一個月啊,家裏吃的喝的都用錢啊,現在就連住的都快要沒的住了,房子叫女婿給賣了,人家給他們五時間收拾東西,不走就起訴,不管你們家是怎麼樣賣的房子,到人家手上是合法的,老姨又不會講,講半講不到點子上,人家直接下狠話。
張麗敏覺得都要塌下來了。
怎麼辦啊?
喬蕎這頭她還僵著呢,其實出事兒張麗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喬蕎,隻有老女兒有錢啊,可一想喬蕎的那個態度,張麗敏咬緊牙關,打死自己也不去求她去,看看到底誰行。
張麗敏嚷嚷著手裏沒錢了,還能真的一分沒有嘛,有點底兒的,不過這就連喬建國也不知道,張麗敏跟誰都沒有過,這錢原本還留著貼補大女兒家用的呢,或者貼自己娘家用的。
“先租個房子……”
張麗敏隻能先暫時安撫住妹妹,送著妹妹下樓,偷偷的給塞了一千六,這是張麗敏現在身上全部的現金,包括五元十元的都全部拿給妹妹了。
“在你姐夫麵前我也不能給你拿錢,你先拿著,沒跟媽?”
一提到這個老姨就恨,恨自己親媽。
自己女兒都這樣了,結果老太太竟然就掏了一千塊錢,如果老姨現在不是差錢的話,她直接就摔回老太太的臉上了,這是打發要飯的呢,你女兒都要活不下去了,這是親女兒啊。
張麗敏這一宿沒睡,翻來覆去的,想著老姨的事兒。
*
“喬啊,吃飯……”陸母喊著喬蕎下來。
姨媽已經坐下來吃了,笑嗬嗬的著:“我就吃不慣麵包什麼的,早上不吃飯覺得身上沒有力氣。”
喬蕎坐下來,拿著筷子,早上燉的豆角,陸母也給喬蕎準備麵包了,孩子願意吃什麼就吃什麼。
“我都可以,我不挑嘴。”喬蕎笑著回答。
陸母吃完飯和姨媽今要去買東西,比喬蕎還提前出門的,蔣方舟這個性也是有點獨特,就單這燉豆角吧,她是一人給盛了一碗,擺在你麵前,誰都不碰誰的,姨媽一碗都吃掉了,陸母也把自己碗裏的吃光光了,臨走的時候特意拿著喬蕎吃了幾口菜的碗進廚房又給添了幾塊排骨。
“媽,我吃不了……”喬蕎嚷嚷。
剩東西就最讓人討厭了,她也不想剩,別給她填呀。
“能吃就吃,吃不了剩下,沒事兒。”
陸母拿著包和姨媽換完鞋就離開了,陸卿給派車,兩老太太都不坐。
姨媽來這裏簡直就是度假來了,每輕輕鬆鬆的,什麼都不需要管,也不用操心兒女,出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錢來的,高皇帝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暫時可以不用去想了,樂得自在。
她命就沒有陸母好,人家有這麼好的兒子兒媳婦,安享晚年多好。
喬蕎認認真真的啃著排骨,一排牙啃的這個興奮,也是肉食動物,昨都生病了,今得補回來,陸娜早就走了,陸卿這是才起。
趴在扶梯上打趣著喬蕎:“你這是幾百年沒吃過肉了?”
喬蕎苦著臉:“好幾百年了。”
陸卿搖搖頭,坐下來,喬蕎起身給他去拿碗:“不用,吃你的就行,給我盛碗飯。”
陸大爺要開始用餐了。
這就真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選手,沒人家什麼事兒。
喬蕎起身進廚房,拿了一個碗給盛了滿滿一碗,你還有菜呢,跟自己搶什麼。
陸卿昨晚上真是不願意吃喬蕎吃剩的那個麵條,他不習慣吃人吃剩的東西,剩下了就倒了被,這點錢他賺出來的,後來母親,大家都看著呢,沒好意思到底是給吃了,倒是沒吃出來什麼,打破慣例了,今就能很好的接受住了。
“我媽做菜很有味道……”
陸卿這不是誇,蔣方舟做菜哪怕就是很簡單的菜也能給你做的有滋有味兒的,很奇怪的,別人放多少的調味料就是做不出來那個味道,這是一絕。
喬蕎放開筷子,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陸卿這才開始動筷子。
“你等我六分鍾,把桌子收拾了。”
喬蕎沒好氣的看著他:“你最後吃完的,還得我收拾桌子?”
哪裏有這樣的,你怎麼不懶死啊。
“貴妃你這就厭煩了?”皇上發威了。
還貴妃呢,她就是宮女和大太監的綜合體。
喬蕎到底還是沒逃過,自己把碗筷都收了,洗幹淨空水,上班是陸卿送的,沒開車,到單位門口,著急往裏麵跑,陸卿喊了一聲:“你慢著點。”
喬蕎這人腦不夠發達,結果陸卿不喊還好,一喊喬蕎腳下歪了一下,人沒事兒就是甩出去了,自己也嚇了一跳,等站穩了拍拍自己撲騰的胸脯太嚇人了。
陸卿不忍心直視,看見沒,腦萎縮就這樣。
自己哼著歌,吹著涼風,今依舊陰,早上沒讓司機過來接,自己開車去的公司。
陸卿叫秘書做的花牌,出樣他自己已經見到過了,覺得挺好的,讓秘書聯係花店給送過去。
秘書一頭的黑線,花店的老板一直問他,是不是送給誰求婚或者什麼場合用的,送人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實在是送人太誇張了,太嚇人了。
十點多有快遞聯係喬蕎,樓下不讓快遞進門啊,看門的警衛也無語了,這是幹什麼?
花店的員工也表示手很酸,你以為拿著這麼大的一個東西他們不累嗎?
“好,我馬上下去。”
“我二喬你又買什麼了?這麼一大早的就來送貨了?”同事轉頭問。
女人嘛生購物狂,誰都是買,可自己的還沒到呢,喬蕎的這麼早就派件了,這快遞員太不專業了。
喬蕎下樓,等到門口,自己捂著嘴,實在是有些壯觀,是壯觀那震撼都是的,這麼一個東西直麵的送過來。
“……”
喬蕎看著那花牌很無語。
樓上有人看見了,就都探出頭去看,離的太遠也看不出來樓下的是誰,不過花就太明顯了。
“求婚嗎?”
弄的大家都以為是誰在求婚。
喬蕎當然也會虛榮,全單位估計今都知道她是誰了,可問題往哪裏擺啊?陸卿可真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
等東西被人抬到辦公室來,幾個女同事眼睛都嫉妒紅了,不帶這樣曬恩愛的,幹什麼啊,氣死人不償命是不是?
“我二喬不帶這樣的啊……”
喬蕎臉潤潤的紅,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了笑:“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太可愛了……”
一個辦公室女人都在翻白眼,接到花就算了,還是一麵牆,這也就算了,還自己可愛。
處長難得的都下來看了看,挺好的,擺著被,就當美化環境了。
整個辦公室都在掏電話給丈夫打,人家收到什麼花什麼花的,有些則是在發微信。
鄭夢琪神色很是黯然,自己沒抬頭去看,做女人誰不想有這樣的一,不管是得瑟還是顯擺,能證明自己的幸福,可一想自己的現在未來,鄭夢琪覺得很茫然。
鄭夢琪也泡論壇,把喬蕎的事兒就寫了出來,她寫的肯定不是事實的全部。
我有個同事很虛榮很喜歡炫耀,離過婚扒住了一個有錢人,也沒見她怎麼好看巴拉巴拉之類的。
誰也不會過去看她寫些什麼東西,在鄭夢琪的世界裏,喬蕎就是個虛榮女,這樣的女人按道理來就沒有資格獲得幸福的,偏偏喬蕎不僅又嫁了還嫁得很好,這點讓鄭夢琪很是厭惡,喬蕎哪裏好?
喬蕎給陸卿打電話,臉蛋紅潤潤的,氣色特別的好,想來也是,自己倒黴倒了多久,你一直就走背字,連進了兩次醫院開刀,很悲劇有沒有,現在可終於見到陽光了,真心不容易。
陸卿壓根就沒接喬蕎的電話,忙著呢,送花是他讓送的,可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管喬蕎興奮不興奮。
沒接電話,喬蕎也還是很高興的,坐下來臉上也是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