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藍色光球微微顫動,能量一點點散去,揮手解開術式,五條悟表情逐漸平靜下來,“切,老子隻是想和你打一架還不至於要你命。”
“哦,這樣的話就回去吧,我累了。”
高高束起的馬尾劃過半空,慕暄垂著身側的手指莫名多出來的一截骨節緩慢的縮了回去,其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嘴角上揚的那點微弱弧度被慕暄扯平。
……
家入硝子的醫療室裏,五條悟跨坐在椅背前,表情誇張的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你們是不知道哦,慕暄那家夥竟然背對著老子說什麼想殺就殺吧,這種話這樣說出來超——帥的好不好,為什麼是慕暄那個無趣的家夥說出來啊?”
埋頭處理傷員的家入硝子敏銳捕捉到敏感詞,放下手中的手術刀。輸出反轉術式時,分神抬頭看向無所事事的五條悟,“等等,殺誰?咒靈還是慕暄?”
坦白來說五條悟根本沒有察覺到慕暄那個時候的心情,神經大條的五條悟從來不在意別人潛藏著外表下的內心,所以他才會被夏油傑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搪塞過去。
“殺慕暄啊,那家夥為了不和老子打架抬出這麼一句話,真是無趣~種花家的人都是這樣的麼?為了逃避打架扯出……”
“……五條你真行”,家入硝子按耐下今天腦海中冒出來的第347次弄死五條悟想法,用空出來的手發信息給夏油傑。
‘夏油你去找慕暄談談心,她可能有自殘傾向。’
‘啊?慕暄和我說去找你們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接收到夏油傑的回信的下一秒,醫療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家入硝子認命放下正在治療的手,輕輕推醒了手術台上睡過去的少年傷員。
“好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傷口剛剛長好,記得不要碰水。”
“啊,好……”少年緩慢的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從床上翻下來,向家入硝子鞠了一躬,“謝謝家入前輩。”,抬頭的瞬間兩雙眼眸對上。
那是一雙和大海顏色一樣的眼眸,深藍色的眼眸在沒有陽光照射下的室內和黑色沒有區別。
當家入硝子移開視線,轉身拉開遮陽的窗簾,陽光折射進那雙深藍眼眸時。
那雙深藍色眼眸就像沉寂又暗潮洶湧的大海,被突如其來的陽光破開沉寂的氣氛一樣,泛出些活力。
“五條前輩和家入前輩再見。”
見家入硝子失神,少年識趣的眯起那雙漂亮的眼睛,揮手與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告別。轉身出門的時候意外與慕暄對上眼神,少年腳下步伐微頓,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慕學長,午好。”
“安學弟?你怎麼在這裏?”,慕暄抬起敲門的手緩緩放下,往後退了兩步隔出一米的安全距離。
她眼神落在安逸塵頸間那枚彼岸花印記上,“受傷了?是標記的問題麼?”
安逸塵手撫摸著頸部的標記,麵上有點不好意思,“啊……不是的,但和這個奇怪標記有點小關係,慕學長知道這個標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