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要走了,安晴一邊急得大喊:“燕鶴之,你別走—”一邊從床上下來想要去拉住他,隻是剛才驚嚇過度腿軟的沒了力氣,一著急就從床上滾下來趴在地上了。
屋外的人見安晴從床上掉了下來,本來要走的人轉身看了過來,蹙著眉頭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沒忍住推開門走了進來。
安晴抬起頭看著來人,一身黑色夜行衣,似是與這黑夜融為了一體,隻是那雙眼睛卻極為明亮,像是把萬千星辰都裝在了那雙眼睛裏,他遠遠的注視著安晴,用眼神查看了一番見安晴並未受傷,恭恭敬敬的作了一緝後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
“姑娘,姑娘,您沒事吧!您沒事就好。”司琴哭哭啼啼的跑進來,撲到安晴懷裏大哭起來,“還好姑娘沒事,不然奴婢也不活了。”
“好了,好了,姑娘沒事就好。快把姑娘扶起來,可別讓姑娘一直坐在地上。”齊嬤嬤見司琴哭個不停忙阻止道。習秋力氣大,一把把司琴拉過去了,針羽、知書把安晴從地上扶了起來讓她坐到床上。
翌日,坐在回府馬車上的兄妹二人都異常的沉默,安淵成想著早知如此,就應該一早把那李大海一家人給處理了,原以為做好了防備便順著安晴的意先留下他們給安晴做一下磨刀石,好讓安晴改一下容易心軟的毛病,卻沒想到竟讓安晴遭受這般災難,這真是終日大雁竟被啄了眼,是自己太大意了。
安晴心裏五味雜陳,饒是知道自己已穿越到了古代,卻始終保留著現代的觀念,可今日險些因為自己生命至上、人人平等、女孩幫助女孩的觀念丟了命。
原想著劉婆子每日遭受丈夫的毒打已是不堪重負,如今又因為自己的原因撤了他管事的職位,怕是會悔恨於心,既而報複到劉婆子身上,更過分的毆打她。因而做主讓她與丈夫和離,有自己照顧著再怎麼著也比整日挨打好。
可沒想到今日自己突遭橫禍竟是是因為不合時宜的“心善”。
三日前劉婆子再度回家,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來開,跑去問隔壁的莊戶,卻被好聲嘲笑了一番。
“這一進的大院子是主家給管事的住的,那些欺上瞞下、以權謀私、私占主人財產的刁奴不被亂棍打死已是燒了高香才遇到了心善的主人。還想住在這,呸,給老子滾。”
被推倒在地的劉婆子不敢再去找莊子上的莊戶們打聽自家人的下落了,她也知道早些日子丈夫的當管事時借著主家很少來莊子上視察,沒少磋磨那些莊戶,定是被他們狠毒了,現在少不了落井下石,定不會告訴自己丈夫孩子們的下落。
劉婆子像無頭蒼蠅般找尋了半日,直到夜幕降臨才在荒蕪了的山神廟裏找到了倉促的擠在一起的一家人。
劉婆子隻覺得心都碎了,上前幾步後大喊道:“當家的,大郎,二郎,你們可還好。”
李管事早已沒了早日的囂張,看到自家婆娘不像往日那般頤指氣使,而是唯唯諾諾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李二郎的小兒子看到奶奶後嗚嗚的哭喊道:“奶奶,我餓,我不要吃樹皮,也不要吃野菜,我要吃白麵饅頭,要吃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