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朱雄英大搖大擺的坐在朱元璋的下首處,一臉睡意。
他這副模樣顯得極為不敬,要是換個人怕是早就被拖出去棄市了。
可他是朱雄英,沒人敢在虞王殿下的頭上動土。
這一點,在目前的大臣們心中已然形成了共識。
沉默了良久,兵部尚書上前一步,然後恭恭敬敬的道。
“陛下,虞王殿下。”
“臣前日聽聞,先前跟隨大將軍他們出征的吳王殿下已經返回京城,不知確有此事?”
他猶豫著說道,語氣中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畢竟……
擅自離開大部隊,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按照律法都是要被處置的。
可誰不知道吳王朱允熥乃是朱雄英最看重的弟弟。
處置吳王?
也看有沒有那個膽子。
不過,他作為兵部尚書,該說的還是要說。
朝堂就是這樣,或者說在朱元璋手下做官便是如此。
有時候即便知道是個坑,也必須要義不容辭的跳下去。
雖然後果可能會有些危險,但起碼在陛下的心中,你還是過了關的。
說著,兵部尚書還不由自主的朝著眼前不遠處的朱雄英看去,似乎是想看看這位的臉上是否有發怒的跡象。
好在沒有,這讓他長長的舒了口氣。
朱雄英那略有些沉重的眼皮,稍微抬起來了一點。
“哦對,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兒忘了。”
“來人!宣吳王覲見!”
朱雄英毫不猶豫的發號施令道。
即便朱元璋就在上麵坐著,他也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一幕說起來有些詭異,陛下還在呢,你個虞王就開始主持朝政了。
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但,就連陛下都沒說什麼,反倒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家孫子。
他們這些大臣們還能說什麼呢?
遣人出去通知朱允熥的間隙,朱雄英才慢悠悠的開口道。
“吳王前些日子回來,是為了趕上皇奶奶的忌辰,此乃至孝。”
“況且,西域戰事已盡,吳王朱允熥僅率千人便衝入敵人都城,斬獲敵王首級。”
“你說說,他能不能提前回來?”
說到最後,朱雄英的視線慢慢的定格在了那兵部尚書的身上。
似乎要將此人給看穿似的。
後者立馬戰戰兢兢起來,生怕這位虞王問他的罪。
他幹笑著點點頭,嘴唇有些發幹的道。
“那自然是可以回來,吳王至善至孝,又如此的勇猛,立下大功。”
“以臣之見,應當獎賞才是呀。”
兵部尚書開口道,小心翼翼的看著朱雄英,一臉的訕笑之色。
那模樣,讓一旁的大臣們都不由自主的暗暗咋舌。
暗罵這個老家夥沒骨氣,居然被一個藩王給嚇成了這副樣子。
不過他們卻是忘了,若是把他們這些人放在兵部尚書的位置上,興許還不如他呢。
很快,殿外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正是朱允熥!
不過,此刻的他卻不是孤身一人前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小的木匣子。
裏麵還不斷地有著液體滲出,隨著他走過的路線滴了整整一路。
看到這一幕,就算是不知道那匣子裏裝著什麼的人,估計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