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傅皎皎頓時臉色煞白,她一把拽住傅玄縱的胳膊,哭喪著臉道,“你是故意嚇我的對不對?”
“我嚇你做什麼?”傅玄縱鄙夷地道,“夏侯權就一個土匪,字都不認識幾個,人又沒什麼見識。”
“到了軍營之後,他到處亂逛,結果闖入了人家一個百夫長的駐地,那百夫長直接把他當刺客殺了。”
傅皎皎麵色蒼白,難以置信道:“不可能,我夫君不可能這麼莽撞的……”
傅玄縱沒好氣地道:“什麼‘夫君’?夏侯權根本就配不上你,他算哪門子的夫君?”
“過幾日,我派人護送你回京城。你是我國公府的大小姐,別想著那些低賤之人。”
“江南之行,你就當是發了一場噩夢。回頭,三哥會親自跟你挑一門好婚事。”
傅皎皎悲憤道:“我把我夫君都殺了,還能跟我挑什麼好婚事?”
傅玄縱麵色一僵,訕訕道:“誰說我殺他了?他是讓人家百夫長殺了……”
“明明就是你!”傅皎皎含淚道,“他是我夫君,要是沒有你的指示,這軍營裏哪個人敢殺他?”
傅玄縱一看她要哭了,頓時就心裏發慌,腦殼發痛。
他好聲好氣地哄道:“他真不是我殺的……”
“你就是個殺人凶手!”傅皎皎帶著哭腔道,“虧我那麼信任你,我還讓我夫君投靠你,結果你這麼靠不住!”
傅玄縱急了,爭辯道:“我怎麼靠不住了?你自己說,從小到大,你拜托我的事情,三哥哪件沒給你辦到?”
傅皎皎抹著眼淚道:“可你把我夫君殺了,你對不起我對你的信任。你就是靠不住……”
“傅皎皎,你太過分了!”傅玄縱很受傷地道,“那夏侯權就一個土匪,他強迫你成婚,逼你委身於他。”
“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你明明是受他脅迫的,這處久了怎麼還處出感情來了?”
“你還有點自尊自愛嗎?”
“你現在還要為了夏侯權這個爛人跟我鬧脾氣。”
“傅皎皎,你是豬油蒙了心嗎?”
“你腦子能不能清醒點?”
傅皎皎吧嗒吧嗒掉眼淚,抽噎著道:“我說不過你。反正你殺了我夫君,你就是不對。”
傅玄縱又氣又心疼,伸手要給她擦眼淚。
傅皎皎立馬轉身躲開了。
傅玄縱手一頓,語重心長地道:“你們這些小姑娘沒什麼見識,就是容易被男人騙。”
“那夏侯權一看就不是個靠得住的,他都不知道玩兒過多少女人了,哄你一個小姑娘還不容易嗎?”
“他就是圖你年輕好看,圖你身份高貴。”
“他那麼低賤一個人,有了你,他麵上有光。”
“你就是他炫耀的本錢。”
“他腦子裏都是利益計較,你真當是多喜歡你嗎?”
傅皎皎本來就夠傷心了,聽了這話就更傷心了。
她啜泣著道:“我夫君不是這樣的人……”
“怎麼可能不是!”傅玄縱想起前幾日夏侯權跟他談軍餉的樣子就來氣。
他語重心長又憤然不平地道:“妹妹,這世間男子就沒一個好東西。那夏侯權就是在利用你。他想背靠咱們國公府成事兒,他就是在吸你的血!”
“你胡說!”傅皎皎抽抽搭搭地道,“你這人怎麼這麼陰暗呢?你罵人連自己都罵進去了,你說話還可信嗎?你都說男人不是好東西了,那你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
傅玄縱噎了一下,鬱悶道:“我那說的都是實話。我作為一個男人,我不是個東西。可我作為一個哥哥,我問心無愧啊!”
傅皎皎傷心慘了,轉過身背對著傅玄縱道:“我不想跟你說話了!”
傅玄縱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性,遂不再往下勸,而是默默出了營帳。
他打了個手勢,喚來一個下屬道:“立刻傳令下去,把夏侯權禁足,不準他出營帳。要是我妹妹問起這號人,你們就直接說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