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權套話不成反把自家夫人惹惱了,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連忙好聲好氣地哄道:“夫人別生我氣,我剛剛隻是說笑的。夫人給的獎勵,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傅皎皎沒好氣地道:“那你現在要不要好好吃飯?”
夏侯權趕緊端起飯碗,討好地笑道:“當然要!”
有了這麼一點兒小風波,之後夏侯權格外老實,倒也有那麼一點像模像樣的。
晚上的時候,夏侯權正準備厚著臉皮找自家夫人討要“獎勵”,卻聽得小兵來報:“夏侯公子,將軍有請。”
傅皎皎神情戒備,攔住要動身的夏侯權,衝帳外的士兵問道:“這半夜三更的諸事不便,有什麼事不能等到白天再說嗎?”
士兵顯然噎住了,沉默了小會兒後才道:“郡主,將軍真是有急事要找夏侯公子。”
夏侯權也低聲安撫道:“夫人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傅皎皎卻放不下心,她太清楚她三哥的為人了。
她親自把自家夫君送出營帳,對那個送話的小兵道:“告訴將軍,要是小半個時辰後,我夫君還未回來,我定要去中軍營帳尋他。”
“是。”小兵喏喏應下。
夏侯權心裏齁甜齁甜的,被自家夫人這般緊張護著,他感覺他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要不是礙於旁邊有人,他真想現在就摟住夫人香一口。
到了中軍營帳後,夏侯權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傅玄縱頗為不屑地瞥了眼這個便宜妹夫。
他知道他妹妹一下午都在教這個土匪學禮儀,現在這土匪學了個四不像,真是枉費他妹妹一番苦心,還丟人得很。
傅玄縱一臉鄙夷地吩咐道:“明天你隨宋將軍的部隊一起出發,到時候宋將軍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夏侯權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傅玄縱怪道:“你就不問問我到底要你做什麼?”
夏侯權笑道:“總歸不會是要我命的活兒。我知道三舅哥公私分明,戰事自然不可能與家事混為一談。”
傅玄縱倨傲地握著腰間的佩刀刀柄,哂笑道:“你不用拿這些大話把我架起來。”
“我就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
“尤其是對於那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人,我向來不會手軟。”
夏侯權雲淡風輕地笑道:“那我得回去給我夫人提個醒,免得到時候我受了一身重傷回來,她又以為是三舅哥苛待了我。”
傅玄縱火氣驟起。
他一把揪住便宜妹夫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你敢在我妹妹麵前挑撥一句,我就剁了你的舌頭下酒!”
夏侯權絲毫不怵,謔笑道:“三舅哥何需緊張?隻要你我好好相處,我夫人又怎會誤會你呢?”
傅玄縱一把甩開這個便宜妹夫,冷著臉道:“戰場上刀劍無眼。”
“你要是自己膽小不敢上,就好好在江南大營裏待著。”
“免得某些人到時候稍微碰著了、磕著了就要去找我妹妹哭鼻子。”
夏侯權皮笑肉不笑地道:“三舅哥也犯不著對我用這種激將法。”
“難得三舅哥給我這麼一個表現的機會,我自然會好好珍惜。”
說到這兒,夏侯權也懶得再應付這個暴躁粗狂的三舅哥,毫不掩飾地敷衍道:“三舅哥若是沒有別的吩咐了,那我就告辭了。”
傅玄縱看著這個便宜妹夫就來氣,轉身一抬手道:“退下吧。”
……
……
夏侯權走到營帳外麵的時候,正巧碰上他家夫人要掀開門簾往外走。
“夫君!”傅皎皎欣喜地把他迎進帳中,擔憂地問道,“我三哥找你做什麼?”
夏侯權不想搬弄是非,避重就輕地道:“三舅哥讓我明日隨大軍一同出發。”
傅皎皎心裏一突,緊張問道:“我三哥想你當前鋒?”
夏侯權自己都還不知道宋將軍會怎麼安排他,隻能哄著自家夫人道:“不至於,三舅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我辦。但這些都是軍機要聞,我沒法給夫人細說。”
傅皎皎半信半疑,不放心地叮囑道:“反正他們要是敢為難你,你就直接把我抬出來。”
“你甭聽他們說什麼軍法如山。”
“隻要他們對你不利,你就告訴他們,他們膽敢動你一根毫毛,安樂郡主絕對不放過他們。”
夏侯權忍俊不禁,心裏暖得不像話。
他打趣道:“我也是有後台的人了。”
“當然。”傅皎皎理所應當地道,“我是你夫人,為你撐腰是應該的。”
“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更不要怕別人說你靠後台走關係。”
“後台本來就是用來靠的,靠得上是你的本事,也是後台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