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篆?”夏侯權甚是詫異。
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當時二嫂的反應。
二嫂沒否認木牌上的文字是小篆,反而笑說他遇到了好人。
好人?
難道說……當時那書生是出於好意沒有告訴他實情?
夏侯權登時感到這小木牌燙手得很。
“夫人能看出這是什麼文字嗎?”夏侯權忐忑地問道。
傅皎皎搖了搖頭。
不過她記性好,尤其是記文字一類的東西,雖達不到過目不忘那麼誇張的地步,但看一眼也能記個七七八八。
更別說,她幾乎天天盯著這小木牌看,上麵的文字她早記熟了。
“我可以查查這文字。”傅皎皎輕輕握住男人的手,謹慎地道,“我會很小心的,不會讓人知道這事兒。”
夏侯權不禁動容。
他動情地問道:“那如果我家和國公府真有不共戴天之仇,夫人你會拋下我嗎?”
傅皎皎不認同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板起臉道:“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要是我們兩家有世仇,那能叫我拋下你嗎?”
“那叫我有情有義,休夫保你一命。”
“不然我直接能讓國公府的人殺了你,哪兒用得著休夫遣返你?”
夏侯權梗住了,默了小半天,委屈巴巴地道:“夫人就沒想過跟我一起走下去嗎?”
傅皎皎一板一眼地道:“你都說了是世仇。”
“我倆要是在一起,那你我裏外都不是人。”
“我家容不下我們,你家也容不下我們。”
“做人何苦把自己逼到這種份兒上?”
“還不如各自放手,各自生活。”
夏侯權真是被堵得沒話說。
雖然夫人說的都對,但他在感情上根本接受不了。
“夫人,你對我也太心狠了。”夏侯權握緊小木牌,傷心地道,“你不準去查這文字。”
不然查來查去,萬一查出他倆真是世仇,那他連媳婦兒都沒了。
“事關你身世,怎麼能不查清楚呢?”傅皎皎認真道,“夫君,你別回避問題。”
這哪兒叫回避問題?
這明明是叫他放棄老婆。
夏侯權難過地道:“反正你不準去查這文字,不然我……”
“我”了個半天也沒有下文。
傅皎皎好笑地問道:“不然你要怎樣?”
夏侯權心裏沒著兒,悲憤道:“不然我叛出夏侯家,改跟夫人你姓。”
傅皎皎愣怔,實在是沒想到竟會逼出這麼一番話來。
她有些無措地道:“你這是何苦……”
夫妻本就是利益結合體。
倘若利益衝突,那離了便是。
何苦搞得這麼苦大仇深的?
又不是誰離了誰就不行。
“我說到做到。”夏侯權滿臉悲憤,信誓旦旦地道,“夫人你盡管去查,倘若我父輩真跟國公府有血海深仇,那我就不姓夏侯了。我不做夏侯家的人,夫人就不能休了我!”
傅皎皎怔怔無言。
她肯跟夏侯權好,本就是衝著夏侯權能給傅家帶來利益去的。
雖說兩人做了這麼些日子的夫妻,情分肯定是有的。
但倘若夏侯權真跟他們傅家有什麼解不開的死仇,她肯定會一腳踹開夏侯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