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哪裏難受?”她的手覆上了他額間。
紀安掛起一絲笑意,便知她是心軟的。
...
驟然間又想起她昨日所言,心中頓時不快,又將她手甩開。
棠元微微眯了眯眼,已心中了然。
“紀安,哪裏難受?你怎喝如此多?你不是說...等我的嗎?”
紀安抬起眼眸,似幽似怨的看著她。
俊逸非凡的臉,配上眸含委屈,換個尋常女子都得陷進去。
棠元歎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我隻是有些擔心你。”
“紀安不過是誰人都可踐踏的玩物罷了,娘子何須升起不該有的憐憫之心,小心髒了...”
“不準胡言。”
棠元不喜他貶低自己,輕輕將人一扯,他順勢便靠了上去。
她向後,手肘撐在地上,他半趴在了她身上,薄唇輕抿,四目相對,靠的極近,那酒香都清晰可聞。
“紀安...”
“娘子莫非不是這般想的?”
“自然不是。”
紀安又靠近了一分,“那娘子是如何想的?”
隻需棠元抬起身子少許,便可一親芳澤,但是她沒動。
“第一眼見到紀安,似一位故人,可紀安與他不同,他與我不過逢場作戲,紀安卻是連與我逢場作戲都不肯的...”
紀安輕笑,隻是這麼趴著,他都有些不穩。
棠元左手動作未變,身子極穩,右手輕輕摟住了他。
他身子微僵卻未反抗。
其實這也是他與女子最親近的一次...
“在溫川郡時,我曾養過一隻貓兒,是一隻掛印,它總是不愛理我,我卻知曉,它很想與人親近,卻不敢...
棠元聲音又柔了一分,“紀安與我那貓兒很相似。”
紀安長睫顫了顫,心猛的漏了半拍。
“娘子身份尊貴,居然喜歡這帶著一抹黑的色彩,既喜歡貓兒,何不喜歡那玉尺,其渾身純白,多嬌貴的。”
他說著最隨意的話,卻句句都在試探,醉成這般了,還有這樣的城府...
“紀安如此說,我便不愛聽,我的貓兒就算有一抹黑,那也是最最嬌貴的,我喜愛它並非它的色彩,隻因為它是它。”
紀安又抿住了那有幾分嬌豔的薄唇,不吭聲,也不動。
“是不是傻,我說的是貓兒,你為何氣成這般?莫要咬自己了。”
“你為何如此對我?可是將我看成了他人?”
他問的直白,棠元視線有一分閃躲...
忙伸手將人扶了起來。
紀安眼中卻滿是委屈,還有一絲失望,“我累了,娘子走吧。”
棠元有些手足無措模樣,“紀安。”
“你走吧。”
“不是你想的那般...”
紀安背過了身去。
棠元麵上泛起愁緒,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紀安不想見我,我走便是了,你喝的有些多...”
“無需多言,你走吧。”
“那我明日...”
“不見。”
房內靜了好一會。
一聲歎息,轉身離去。
她一出門,他忙轉過身來,眼中怒意未消,委屈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