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元就是要等這次送糧的人來過,打了照麵才能放心離去。
起身將他手上的糧接了過來,“我今日便要出發,這幾日的吃食都已放在小廚房中,要按時用膳,你太瘦了些。”
陸熙也不與她爭論用膳的問題,眸中滿是擔憂,“阿元,你千萬得回來。”
棠元進廚房把東西都擺好,又細細看了一次。
到院中衝她燦爛一笑,一把將人摟進懷中,“我很快便回來,定不讓夫郎久等了去。”
陸熙被她一頓糖衣炮彈轟炸下來,哪還有不應的,嘴角也泛起笑意。
棠元交給他一把匕首,極其鋒利,讓他放在枕頭底下,以防萬一。
“是我無用,現下如履薄冰,害熙與我受苦。”
陸熙接過匕首緊緊握在手中,“無需擔憂我,你將信件交給我父親,他自知如何做的。”
“好。”
其實這封信對棠元來說毫無用處,收下不過是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
午時,棠元做了完善的喬裝,拿著從三姑母那得來的新身份,騎著馬就遠離了京都。
呂疏影一行人昨日就出發了。
皇家祭祖在明日。
棠元現在去的時間剛剛好。
*
陽雲寺在平永城。
曾有一代帝王在此出家,此後這處便成了皇家寺廟,對百姓開放的那圈香火很是鼎盛,僅對皇室開放的內院,百姓是無法進入的。
白日進不去的人自然包括棠元。
此次祭祖連皇夫都沒來,是現在的皇太女呂疏影領著好些重臣來的。
許多重臣都帶了家眷,這家眷中自然有陸丞相與丞相夫郎。
小芝麻:“宿主,陸逸晨也在,你要見他嗎?”
“可以見見。”
小芝麻:“不怕暴露嗎?”
“本王會怕?”
...
棠元沒入住任何客棧。
將馬寄在一處,隻身就上了陽雲山。
皇太女出行,守衛極其嚴謹。
呂疏影身旁的暗衛可想而知,所以棠元並沒打算和她硬碰硬。
她這次來隻做兩件事。
其餘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是夜。
躲過層層守衛,她去了趟祭祖台,忙活了好一會。
又靜靜守在了榮王入住的院落內。
她就像一隻蟄伏的獵豹,安安靜靜的,連呼吸都很輕緩。
戌時,一更天。
亥時,二更天。
夜子時,三更天。
又一批巡邏侍衛從院外過去。
棠元抽出了卡在窗戶上的一張薄紙,悄無聲息的翻身進了房內。
一抹明黃色綢帶被緊緊拽在手中,站到了她床前。
夜半三更,榮王睡得正沉。
棠元伸手點在其穴道之上。
榮王驚醒,奈何人不能動,口不能言。
視線回籠,眼前之人完全陌生...
她眼中漸漸爬上恐懼。
棠元卻是衝她一笑,一句廢話也無,用明黃色綢帶緊緊裹住了她的脖頸。
雙手左右一扯,控製著力道一分分裹緊...
讓榮王的死看起來像極了懸梁自盡,又能讓人查出是他殺。
直到她一點點失去生機。
棠元把手一鬆。
起身,明黃色綢帶往房梁上一甩,把人一提,做好自縊的現場。
人才死,屍首還是軟的,屍身的記憶是可造假的。
將其口腔打開,舌頭被自然的擠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