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元回宗人府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
她來不及多想,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飛身進了主院。
才踏入房內,就頓住了腳步。
“母皇?”
女帝臉色依舊不好,皇夫坐在她身側,正給她遞過去一杯溫水。
“皇兒,你這是去哪了?我與你母皇在此等了你近兩個時辰。”皇夫話裏全是嗬斥,語氣卻極其溫和,向棠元使了個眼色。
女帝卻是抬了抬手,“無礙。”
兩人視線對上的那刻,棠元心中思緒翻湧,情緒都有些難控。
忙跪了下去,“母皇恕罪。”
女帝一把把人托住了,但她現下的身體情況哪托得動棠元呢。
“我的元兒...”
“我的皇兒...”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針一樣紮在棠元心口。
“母皇。”
此時的女帝也顧不得帝王形象了,她扯不動棠元,就自己起身蹲了下去,一把將人抱入懷中,“我的皇兒,是母皇無用,竟叫你受了此等委屈...”
棠元怎會怪她呢?檀袁也不會!
她是個極好的帝王,真正的明君,那般情況下,又豈是她能一再堅持的?
好一番安撫後,女帝的情緒才得以平靜。
陸熙遠遠的坐在角落裏,神情是開懷的。
棠元和女帝對視了一眼,女帝點點頭。
棠元含笑起身,伸手把他牽了起來,“過來坐。”
“殿下,熙不敢。”
“我現在是庶民,熙乃我正夫,與自己母親父親同坐,有何不敢?”
皇夫眼中滿是笑意,捏了捏女帝的手。
女帝是又歡快,又心酸,“熙兒也過來坐吧。”
陸熙想跪,棠元卻已經牽著人來到了桌子前。
...
“當年之事你父後已與我言明。”女帝說的簡短,眼眸中的怒意卻是明顯。
皇夫輕輕拍著她的背,“莫要動怒,身子要緊。”
棠元並不會醫,她垂眸一思索,“母皇,兒臣有一事要說,但你不可動怒。”
“我身子尚可,皇兒直言便是。”
“母皇身上有一毒,名喚<散魂>出自淮山的唐門,解藥應當隻有下毒者和唐門中人才有,下毒者已死,若想解此毒,恐要去一趟唐門。”
棠元伸手握住了她,眼神堅定。
女帝的眼神閃了閃,她何等通透,哪會不明白下毒者是誰...
隻是心中悲痛不可避免。
隻見她擺擺手,“皇兒無需擔憂,現下母皇要助你回宮,我呂氏江山終究是你的,他人鳩占鵲巢夠久了。”
“母皇聽我說完,此毒有一緩解之法,便是少量攝入麝香。”
“麝香?”
“是。”
“朕記下了。”
皇夫其實是最操心的人,太女蒙冤貶為庶人,進了宗人府...
女帝又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兩個他最重要的女人都是如此,他如何不憂?
“皇兒你是從何處知曉此事的?消息可確切?”
棠元當然是從小芝麻那得到的,能不確切嗎?
“父後,兒臣與你提過的,此前搭救了一位隱世高人,她傳授了兒臣一身內力,兒臣手上還有她給的一條暗線,打探的消息都很精確,父後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