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都不會舍了紀安的,更不可能讓她去陪別人,這才動了暗七這個暗衛。
在呂疏影眼裏暗七和死物是一樣的,沒有感情、沒有情緒、沒有任何正常人的模樣,就算棄了也不可惜。
紀安卻不同,他千嬌百媚,風情萬千,一顰一笑都俊逸非凡,琴棋書畫詩酒茶無一不合自己口味...
紀安今日穿了一件妖紫色長衫,如瀑的墨發隨意的用一根玉簪半挽著,幾縷發絲隨意的垂著臉頰兩側,當他坐到琴前,便如仙如靈,很是清雋無雙,絕代風華,一不小心便可惑了人心。
當他輕撫琴弦,台下眾人都噤了聲。
一個個女子癡癡的看著他。
琴聲過耳,讓人如癡如醉。
呂疏影也閉目聽得認真,嘴角的笑意都帶了溫柔。
曲末,她才睜開眼,細細的打量著樓下眾人。
沒看到想見之人,她倒是沒在意,像吳家幺女那種紈絝也定是在雅間內的。
她對自己的布局太過自信,忘了老鴇並未來稟報。
一曲畢,紀安依舊靜靜地在台上坐著。
老鴇上前好一通客套。
台下的人早已按捺不住的開始叫價。
不若一會,價格已到了三千兩。
呂疏影漸漸的擰起了眉,因為想象中定會叫價之人沒出現...
吩咐出去的人都把事情辦的很漂亮,她不信那傻子會不動心!!
又過了一會,叫價最高的依舊是天子一號雅間,那人出了五千兩。
呂疏影握著酒盞的手青筋漸起...
在老鴇即將拍板之時,她隻好自己出了聲,“六千兩。”
樓下響起陣陣抽氣聲。
正常頭牌的初夜最高不過三千兩,五千兩已經足夠讓人唏噓,這六千兩一出來,全場都安靜了一瞬。
天子一號也不再跟價,老鴇訕訕的笑著,說著恭喜的話,把紀安送了上去。
...
呂疏影氣的砸了酒盞。
紀安才到門口就聽到了,他低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心知棠元又將這位的好事打亂了。
“殿下。”
呂疏影指著老鴇,“給我去查,那吳家幺女為何沒來?派出去與她紛說之人呢?啊?”
老鴇嚇得忙跪了下去,“是是是,奴立馬去,殿下莫動怒。”
呂疏影連多待一刻的心思都沒了,複雜的看了紀安一眼,“你好生歇著,本宮過幾日再來看你,其餘的布局全撤了去。”
“是。”
說完轉身就走。
紀安看似安靜,待老鴇急匆匆離去後,就也跟著出了門,閃身到了暗處。
當他看到那張極其熟悉的臉龐...
狠狠握住了拳,眼中滿是淚意。
他看到的正是被呂疏影從另一間房中叫出來的暗七。
便隻一眼,那人已沒入了黑暗中。
“時初...”紀安小聲的念了一聲,語氣中的委屈和無助都要溢出來了。
可惜棠元聽不到,她此時正像死狗一樣泡在藥潭裏,狼狽不已。
唐梓江正躺在潭邊小榻上喝著酒,好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