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垂涎著腦袋,失望透頂的離開小庭院。
兩隻胳膊無力的垂落在肩膀兩側,削薄的背影在太陽光底下一閃一晃的走著,略顯很頹然。
蘇曉走了幾步,就回頭看一眼,眼裏的目光全落在了林眠的身上。
她非常希望林眠能給她爭取到一份自由的權力。
因為如果是她自己爭取,肯定還沒等她話說完,結果就已經注定了。
就如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一隻沒有強壯臂力的螳螂,又怎麼能抵禦住了急速衝擊的汽車。
蘇曉晃晃自己的腦袋,歎了口氣,早就讓自己對於現狀不要這麼苛求,也不要事事都在意,可是她還是做不到。
隻要一遇見這種家人不在意,還是會控製不住的難受。
六歲前,她是全家智力超群的小公主,人人喜歡,父母爺爺奶奶把她視若珍寶,就連頂尖哥哥的愛,她都能獨享一份。
可是,七歲後, IQ值的降低,讓全家人對她失望透頂,原本小時候安排的計劃全被打亂。
鋼琴,武術,散打,小提琴,奧數比賽,青少年全國數學競賽,等——各種早學習的培養計劃,在七歲後全部暫停,因為不適合,學不過來,大腦不能超負荷運轉。
所以,蘇曉七歲後就被定義為,成為蘇家在商業合作的粘合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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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向前走著,看著腳下的一顆一顆鵝卵石從身前消失,她有些低沉,她在想,鵝卵石也挺累的,不管是她,還是其他人,再者是小動物,昆蟲,都能輕而易舉的從它身上踩過去,連句問候也沒有。
跟她挺像的,但——也不是很像。
蘇曉身體向前走著,視線卻一直盯著腳下的鵝卵石,快到走廊時,她迅速瞄準一塊較小的鵝卵石,隨後轉動腦袋悄悄向後麵望去,此時林眠和陳然已經在談話,注意力沒有在她身上。
神不知鬼不覺的蘇曉趕忙蹲下身,用手將那塊自己物色很久的鵝卵石拿起來,然後像是做賊一樣,慌張從走廊離開,直奔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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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小院
即蘇曉走後,林眠心中難以忍住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
他厲聲帶著深海零下幾十度的冰冷質問道:“有意思嗎?”
林眠眼眸中壓抑著怒火,周身戾氣席卷全身彌散在空氣中,在多有一刻,他就想直接上手打上陳然那張醜惡多端的嘴臉。
陳然輕聲一笑,沒受一點幹擾,淡定自若的回道:“你指什麼?”
陳然拿起餐盤上還沒有使用的叉子,眼神瞄準的插上一塊孤單的西瓜心塊。
方方正正的西瓜心塊被突如其來的強壓,撞擊的滲出鮮紅汁液,像極了人被背後捅一刀時,胸口慢慢滲出的鮮血一樣。
林眠看著他的動作,胸口忽然揪心痛的很,就如這叉子真的插在了他的心髒一樣。
但他超乎常理的淡定,讓此時此刻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