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吳素琴萬萬不會想到,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如今變得如此野蠻。
孟晚棠一抬手,張蓓蓓下意識地縮著脖子往後躲。
一個囂張跋扈,一個膽小怕事。
一時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晚晚,趕緊向蓓蓓道歉!”
吳素琴走到二人麵前,看著孟晚棠說:
“你怎麼能動手打人呢?爸爸媽媽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張蓓蓓委屈地癟著嘴,挽上她的胳膊,懂事地說:
“媽,算了。晚晚心情不好,我也能理解。”
對方的一番話,更是聽得吳素琴心疼不已,她看著孟晚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真叫我失望。再怎麼說,蓓蓓跟你也是同一天生的,你至於這麼對她嗎?”
母女倆一唱一和,竟在孟晚棠麵前演起戲來……
“吳阿姨,我打她自有我的道理。”
張蓓蓓看向吳素琴,等著她教訓眼前這個死丫頭。
“打人還有理啦?孟晚棠,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不這樣啊……”
吳素琴的眉心湊在一起,她的聲音也不免提高了分貝:
“我看呀,就應該讓張強把你接回鬆樹梁好好改造一下。”
三人的爭吵聲,引來了孟翊。
他穿著短版的居家服,手裏還握著一張報紙,站在門口喊道:
“都吵什麼呢?趕緊回屋睡覺!”
吳素琴回頭一看,丈夫不高興了。
她拍拍張蓓蓓的手,以示安撫之意,母女倆轉身回了各自房間。
孟晚棠剛想偷溜出去,張蓓蓓盯著吳素琴進了房間,就又折返回來。
“深更半夜的,你想往哪去?”
看樣子,她要像看門狗一樣守自己一晚上了。
孟晚棠如此一想,決定回屋關門睡大覺。
原本她是想偷偷溜進孟翊書房,給遠在深城的柳輕輕打個電話,然後出門找個地方,把金發卡賣了換錢。
可張蓓蓓要死呀,像防特務似的防她……
忙碌了一天的孟晚棠,也累了。
她躺倒在軟綿綿的席夢思床上,一覺睡到大天亮。
……
翌日清晨,鼻青臉腫的張強,果然出現在孟家大門外,身後還跟著朱廣富。
原本孟翊是想著,先給邙嶺鎮打個電話,再讓鬆樹梁的村民找到張氏家裏,通知兩口子來涼川見麵的。
正巧,張強手氣背,把從孟家討來的一千塊錢又輸給了隔壁村的混混。
朱廣富又矮又胖,黝黑的下半張臉,長滿了黑胡茬。
他胳肢窩裏夾著黑皮包,另一隻手拄著拐杖。
“就這兒?”
張強被朱廣富用拐杖捅了一下腰,他趕忙點頭叫道:
“啊,我閨女就在這裏麵。”
經他確認後,姓朱的拿起拐杖捅了捅按在牆上的門鈴。
他倒要見識一下,是誰跟張強這王八犢子,合起夥來騙婚!
吳素琴從廳堂的大門內,一路小跑出來:
“你來的真巧。原本就打算叫你過來呢。”
她走近一瞧,張強臉上又青又紫,嘴角還鼓起一個大包。
驚在原地的吳素琴,慌忙問道:
“你,你這是……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