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幕降臨。
車廂內頂,亮起了昏黃的燈。
列車長站在二人麵前:
“請你們倆,跟我來一趟值班室。”
四眼龜看著孟晚棠,忙站起身笑容可掬地問身著製服的男人:
“同誌,有……有什麼事嗎?”
列車長指著他二人身邊的位置說:
“我們懷疑,剛剛坐這兒的兩個人,有可能是拐帶婦女兒童的人販子。所以,想跟你們了解一下情況。”
孟晚棠提起身邊的紅皮箱,鎮定又凜然地說:
“沒問題。”
可四眼龜卻著了慌,忙向列車長解釋道:
“同誌,我還是十五分鍾就要到站了。恐怕不太方便。”
T2667次列車的終點站是深城,可一路上有好幾個經停的小站,車上的旅客去哪兒的都有。
列車長聽了四眼龜的話,笑得很和善:
“耽誤不了你幾分鍾。再說了,這是我的工作,還請你配合。”
四眼龜心虛地看著孟晚棠,垂下眼拎起自己的行李跟在二人身後去了值班室。
農村大嬸早已哭得背過氣去,老漢急的立在值班室門口。
孟晚棠跟四眼龜一前一後地走進來,逼仄的空間內,硬是擠了五個人。
列車長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指著大嬸對他二人道:
“這嬸子說,你倆跟偷孩子的婦女是一夥兒的?”
老漢沒控製住情緒,上前就扯四眼龜的衣領,列車長眼疾手快,立馬拉開二人。
“放手!不許打人。”
靠在座椅上的農村大嬸,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誒呦~嗚嗚嗚……我可咋辦呦,我的大孫子,你在哪兒啊。”
值班室內鬧哄哄的,兩個男人叫罵著,大嬸有氣無力地呻吟,還有列車長的嗬斥聲。
唯有微微蹙眉的孟晚棠,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吱聲。
列車長見狀問她:
“到底怎麼回事?”
孟晚棠捂著嘴,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抱走孩子的婦女,一上車就煩我,跟查戶口似的亂打聽。我叫她閉嘴,結果惹惱了這個四眼龜,他就幫著人販子指責我。”
她射向四眼的目光,又轉向農村大嬸,接著不緊不慢地向列車長道:
“還有這大嬸,見那女的受委屈,就看不過眼惡心了我幾句。然後倆人好的跟親姐妹一樣。我心裏憋氣,就閉上眼捂起耳,裝作看不見也聽不著的樣子。”
列車長又問:
“誰能證明,你跟拐帶孩子的婦女無關?”
孟晚棠莞爾一笑:
“我那節車廂,每一位旅客都能為我作證。”
聽完她的話,列車長派人去車廂打聽。
此時,火車廣播傳來報站的聲音,四眼龜著了慌,丟孩子的老漢更慌了。
“同誌,同誌!可千萬不能開門啊,不然人販子就跑啦……”
列車長麵有難色地看著老人:
“抱歉,我不能耽誤其它旅客的行程。”
老漢一聽,絕望地癱坐在椅子上。
四眼龜揮舞著兩隻手,向列車長解釋:
“同誌,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啊,我也不知道那倆會是人販子。我到站了,你就放我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