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在公共汽車上,碰到的那個轉體男麼?”
回家路上,孟晚棠跟柳輕輕提起此事。
“記得記得,就是那個臂膀很粗,後背很結實,胸肌很大,個子很高,住在八棟樓的男人,對不對?”
柳輕輕跟八婆一樣,嘰嘰叨叨個不停。
孟晚棠點點頭:
“你猜,他在哪裏上班?”
柳輕輕望著坡道上的木棉樹眨眼睛,她苦思冥想半天:
“嗯……有可能是哪個學校的體育老師吧?”
孟晚棠搖搖頭,挽著對方的臂彎:
“他也在國貿大廈上班,而且還是安防部的人。”
柳輕輕臉上一驚,隨即笑著說:
“你倆還挺有緣分的。”
“我當時也嚇了一跳。知道麼,能進國貿大廈安防部的人,身手都很厲害,至少是摸過槍的。”
聽孟晚棠講的神乎其神,柳輕輕屏住呼吸。
“你說,我雇他做我的保鏢怎麼樣?”
“我們上班離得近,住的也近,這樣就不怕陸子豪背後下黑手了。”
柳輕輕露出古怪的笑意,然後一臉奸笑:
“我覺著……不如讓他做你男朋友好了,既省錢還能排遣寂寞。”
孟晚棠氣笑,直撓她的咯吱窩:
“你胡說什麼呀。”
柳輕輕掙脫對方的束縛,笑著邊跑邊說:
“做男朋友還能舉高高,要抱抱。幹嘛非得花錢雇保鏢?孟晚棠,你腦子壞掉啦……”
身後的孟晚棠健步如飛:
“你站住,信不信我撕了你這張嘴?”
柳輕輕像受驚的小雞崽一樣,撲棱著往前跑,差點絆一跤:
“你來呀,我還怕了你不成。哪天要是讓我碰見轉體男,看我怎麼說你。”
一路奔上坡,孟晚棠逮住坐在地上的柳輕輕:
“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對方跌個屁股蹲,笑得直不起腰:
“我,我錯了。我不敢了,不敢了……”
孟晚棠不停手,直嗬她的癢:
“聽不見,大聲點,你說什麼?”
夜空中傳來柳輕輕連喘帶笑的告饒聲:
“我說,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知道錯了哈?我能信你麼?”
地上打滾的柳輕輕瘋狂地點著頭:
“能能能,哎呀,你別鬧了。快拉我起來……”
二人一路上打打鬧鬧地回了家。
……
人才公寓八棟樓409室。
坐在窗戶前的江野直起身,望向七棟樓402室突然亮燈的窗戶。
據他最近一段時間觀察:
孟晚棠周內下班後,會去‘老聞音像店’待到將近十點鍾,然後跟小矮個的卷卷毛姑娘一起回公寓。
周末,她回來的就更晚了……
國貿的上班族,都是有雙休日的,孟晚棠周末怎麼還這麼忙?
江野百思不得其解。
他複員也有些日子了,江父想讓他進機關單位,江母想讓他幫忙打理東方賓館的事情,可江野卻一心想著下海經商。
他之前在部隊待了十幾年,從十八歲的小夥兒變成一個三十歲的精壯漢子。
整整十二年的軍旅生涯,讓江野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機會碰過……
那次他在回深城的火車上,遇見了孟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