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淚水連連的柳輕輕在床上翻了個身,看著孟晚棠:
“其實,你早就不想跟我一起住了,對不對?”
孟晚棠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
“輕輕,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柳輕輕激動地坐起身來:
“你搬出去住,無非就是想離我遠遠地,幹嘛還在這裏騙我。”
見她情緒如此激動,孟晚棠低眉垂眼地說:
“我現在有能力買的起房子,自然希望生活可以越變越好。輕輕,你是個成年人了,也該為自己的將來好好考慮才是。”
柳輕輕哭的又委屈又心痛:
“我能有什麼未來啊,天天除了賣磁帶還是買磁帶,我怎麼跟你比嘛?”
孟晚棠輕輕歎口氣:
“你不要情緒這麼激動……買磁帶總好過在‘炳記’賣豬雜湯吧?難道你現在的生活,沒有過去好麼?”
柳輕輕像發了瘋似的穿上鞋子,孟晚棠見狀拉住她的手問:
“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
柳輕輕沒好氣地衝她喊:
“放手!你管我幹什麼去,哼……”
孟晚棠自然知道,柳輕輕是在等她說,兩個人不會分開,會永遠在一起這種天真的話。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跟柳輕輕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在一起,隻會彼此折磨。
她也想幫柳輕輕走上生活的正軌,可自己的生活都得步步為營,哪還有精力去管別人的事。
孟晚棠趕忙起身,跟著柳輕輕出了門。
“你跟著我幹嘛?”
柳輕輕突然立在原地,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
孟晚棠怕她出事,一把拉住她的手,溫聲細語道:
“輕輕,有什麼話……我們回去說。”
對方沒有甩開她的手,而是不情不願地跟著她往回走。
兩人重新回到房子裏,孟晚棠讓她坐在沙發上:
“輕輕,以後做事情別總是這麼衝動。外麵那麼黑,萬一遇上壞人怎麼辦?”
柳輕輕仰起臉,看著她:
“我不用你管。”
孟晚棠倒了一杯熱水,坐在她身邊說:
“輕輕,我這麼做是想讓你變得獨立一點。我們遲早是要分開的,隻有身邊沒人的時候,你才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柳輕輕看向冒著熱氣的水杯,她偏過臉:
“你意思是,我不夠獨立,我總是黏著你?那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行了吧。”
她剛起身,又被孟晚棠摁回沙發裏:
“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我人還在深城啊,你有事情可以去找我。我隻是覺得,我們兩個分開住,對你對我都是好事。”
柳輕輕聽這話,聽得很來氣:
“我看是對你好,還差不多。你嫌我煩,嫌我沒文化……我不纏著你就是了。”
孟晚棠說東,柳輕輕就一直說西:
“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可以有更多的空間和時間提升自己。幹嘛要說這種話?”
柳輕輕抽抽噎噎地又哭了起來,她沒理會孟晚棠的話。
她很清楚,自己就是那種害怕孤獨,耐不住寂寞的人……
現在,兩個人怎麼也說不一起去,柳輕輕也不願再多費口舌。
……
連著好幾天,孟晚棠在公寓都等不到柳輕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