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許家遠沒盼來項目啟動,上麵各個單位就找上門來了。
他再次見到孟晚棠時,少了以往自信滿滿的風采。
“你說,這背後的始作俑者,到底是孟,還是江?”
孟晚棠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有區別嗎?”
許家遠沒再說話,他皺著眉頭為自己點燃一支煙。
“‘深城人家’這個項目,隻要不到收尾階段,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的。”
孟晚棠翹起二郎腿繼續說:
“現在還沒開工,要是項目進行到一半再出些什麼人為的意外,那大家隻能束手無策。”
許家遠聽到此話,把主動權交到對方手中: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解鈴還須係鈴人。要不還是把孟翊跟江野約出來談談?”
聽聞孟晚棠的話,許家遠多少有些難為情:
“誰約?還有就是怎麼談……”
孟晚棠換了個坐姿,端起麵前的茶碗不說話。
許家遠嘿嘿一笑,湊到她麵前:
“晚晚,要不你來約人,剩下的都交給我來做。”
對方沒有回應,他略一沉吟:
“我也不叫你白忙活,事成之後……咱們就簽協議。”
孟晚棠放下手中的茶碗,從皮包內掏出兩份文件:
“我跟律師谘詢過了。這兩份協議都具有法律效力,你跟朱老板簽個字,再蓋上公司的印章,剩下的都好辦。”
許家遠不看也知道是什麼,他眯著眼睛又重新打量著對方。
“晚晚,這恐怕不合適吧?”
孟晚棠雙手環胸,靠在沙發上說:
“怎麼不合適?許大哥,我雖然不是買賣人,可也懂得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道理。你跟朱老板也都是聰明人,既然想做‘深城人家’這個項目,多少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許家遠臉上細微的表情。
對方原本陰著臉,卻突然一笑:
“瞧你說的什麼話?我許家遠什麼人,你還不了解……這樣吧,這兩份協議我拿回去跟朱老板商議一下。”
孟晚棠沒再多說什麼,她起身挎著小皮包離開了茶樓。
許家遠獨自坐在茶室,將手上的文件細細研讀了一遍……
孟晚棠這個女人,胃口可真不小,居然想要最初內部價購置五套“深城人家”的單元房。
他緊緊攥著手裏的紙,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時間又過去兩個多月,朱老板每天迎來送往地伺候著各個部門的大爺們,他實在是頂不住了。
“許家遠,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城建局的領導一走,朱老板擦著額上的汗,趕忙跑到許家遠麵前:
“你不是挺能的麼?這項目一直不開工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這些個爺來一趟,我的破費多少?”
許家遠吸完手裏的一根煙,從公文包裏掏出孟晚棠塞給他的兩份文件。
朱老板一看,躊躇不定:
“她事還沒辦成,就想獅子大張口?”
許家遠眉心擠出一道豎線:
“為今之計,隻能拜托這個女人把孟區長跟姓江的約出來談談。”
朱老板晃著手中的紙,又急又燥:
“她要是耍我們怎麼辦?”
許家遠踩滅煙頭:
“不可能。‘深城人家’的項目不順利進展,這兩份協議就等同於廢紙。”